灵魂不完整的生物,富有性格上的缺陷似乎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对我而言,这不是最好的办法。】终玉宸一边思考着,一边轻描淡写道【我理应做到更好。】他有底气这么说,且有能力做到这一点,毫无疑问。
星舰朝着边区星区飞快驶去,拉近着彼此的距离。
终玉宸已然有了决断,他看向空斯,瞥见对方的笑,话语便柔和了几度:“我想你没见过最擅长灵魂的专家?”
“你是说……阿里黄?”空斯顺着他的话,想起了对方的能力,神情稍稍放松了些,还不忘解释:“阿里黄只在帝国境内,所以我确实没有找过他们。”
“那或许他们会有些新看法,我是说……”终玉宸脑海里闪着之后要处理的一系列的事情,出口的话却显得有些过于温柔——温柔到足以让人产生某种错觉。
“我确定,我能解决这一切。”终玉宸朝空斯轻轻笑了笑,他无比自信,当然,他本该如此。
但同时他却又无比温柔,这是因为他具有足够高尚的道德情操,毋庸置疑,这位西雅皇帝几乎像是一个圣人。
但是……这其中,难道真的没有那么一丁点的除去道德和实力外的,仅仅存在他们之间的,由某种神秘的化学反应塑造而成的喜欢吗?
这个想法无法被拒绝的出现在空斯脑海里,它一出现就好似吹响了某种号角一般。
空斯浑身被某种存在轻拂过,让他的身体瞬间从放松转为了精神百倍的备战,奇妙且难以遮掩的反应在他脑海里流淌,一直抵达心脏,抵达灵魂深处,那是最甜蜜的果实,那是无法形容的一切,如果一定要一个准确的形容的话——那是拥有了全世界的感觉。
空斯的表情变化实在太过丰富,裹挟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层层叠叠的涌现,终玉宸无法理解那些是什么,但他可以理解一点——对方似乎正处于一种极为澎湃且难以言喻的情绪中。
终玉宸礼貌的等待了几分钟,等着对方从这种情绪中挣脱,再继续他们的对话。
但空斯并没有要等待的意思,那股足以让他失去理智的情绪,反而让他更加敏锐,他知晓,他正走在一条极为危险且无法后退的道路上,他方才迈出了第一步,离他的目标无比遥远——但爱情不正是这样一种奇妙又神秘的反应吗?
这可能是一段无比遥远,甚至无法抵达终点的旅程,也有可能是一条极为短暂,甚至远超出他想象的旅程,他会喜欢上我,空斯在此刻,无比确定这一点。
“当然,我毫不怀疑这一点。”空斯眼里不止有星光,终玉宸注视着他,恍若能看到对方眼里那个无比清晰的倒影,被星光点缀得熠熠生辉,像是被珍藏于此。
“您所渴望的,都将实现。”空斯有些小小的口干舌燥,不是因为缺水,而是因为对方目不转睛的注视。该死,他都没想过,他这样的注视会给他带来什么错觉吗?
如果他被那股情绪所主宰,如果他稍稍得意忘形,如果他忘记了他们之间存在的客观差距,那么他就会在对方的一切,将他此刻涌动的激烈情绪诉说给对方,进行一场愚蠢的、绝对不会得到回应的、甚至还可能搞砸先前一切努力的告白。
但幸好他足够理智,又幸好他还记得他面对的是谁。
所以空斯仍能勉强在对方目不转睛的注视中,继续着之前的话:“我只是希望,如果可以的话,不要那么快治好它,你知道的……”空斯的话停顿了半晌,因为终玉宸好似终于反应了过来,挪开了视线,不再像先前那般,有些过于失态的注视着他。
他的情绪蓦然从最高点跌落,这让他接下来的话,愈发平稳,带着几分笑意,像是一个恰到好处的玩笑:“我是如此渴求您的注视。”
他没有给终玉宸留出反应这句话的时间,径直甚至显得有些急切的带过了它,他看向前方的星图:“我注意到星舰似乎快到了?”
终玉宸平静的注视着他,将他好似玩笑般的表白到匆忙的转移话题一连串的举动纳入眼中,他没有停顿太久,而是轻轻笑了笑。
“我知道。”他这样说着,在空斯飞快扭回头的举动中,平静的道:“星舰已经到了。”
该死,空斯心里发出一声长叹,你倒是把话说完啊,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如此渴望你?还是知道我如此喜欢你?还是说,这是一个隐晦的允许?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空斯的表情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了一二分内心情绪的纠结。
但终玉宸没有没有再对此解释什么的意思,或者说,对他而言,这句话压根没有其他意思,就仅仅是单纯的“我知道”本身的意思。
虽然大家总是会遗忘这一点,但终玉宸至今仍是一位失忆人士,一位彻底的失忆人士,他不记得过去——虽然他现在对此有些许印象;他不知道某些话语代表的潜台词——当然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他的地位早已远离了潜台词这种级别的对话。
但最重要,也最为致命的一点,他不知晓感情,不论是亲情,友情,爱情,都不在他的词库里,这本该是他们诞生后,在漫长的生命和身体本能反应中学会的。
但他没有过去,偏又拥有无上权柄,众人在他面前臣服,世界在他面前退让,那么他便再也没有机会去通过正常途径学会这些。
所以,或许他会在之后学会这些,但至少在此刻,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