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玉宸停下手,看向他。
空斯跟他对视了几秒,又打了个嗝,眼皮开始往下耷拉:“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知道。我是特殊的……”
眼皮合拢,他不打嗝了,开始打呼了。
终玉宸叹了口气,试图将缩在他怀里的人抱到床上去,空斯的手紧紧拽着终玉宸,怎么都不肯放,终玉宸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
终玉宸抱着他又坐回了沙发,沉默的注视着空旷又毫无人气的室内。
最后他往一旁的冰柜里摸出了几瓶酒,挑了个顺眼的,挑开瓶盖,不紧不慢的对瓶吹。
一瓶,两瓶,三瓶……
茶几上很快摆满了酒瓶,终玉宸还想继续,空斯在他怀里动弹了下,念叨着“热”,就开始脱衣服……
终玉宸再度叹了口气,知道他这才是真的酒劲上来了。
他几乎喝完了一箱冰柜的酒,却仍清醒到毫无醉意,除去觉得酒难喝之外,甚至还能阻止空斯发酒疯。
空斯闹腾了一夜,一直到天色开始泛白,才总算安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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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
空斯头有点痛,他从床上起来,还没来得及回忆昨晚的事情,先注意到他的衣服丢了一路……
空斯低头看了眼自己,从里到外,穿着整齐,完美到可以直接上t台——但我之前明明穿着睡衣!
他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目光在室内扫过,先看到了茶几上排列整齐的酒瓶,脸瞬间紧绷,我这是喝了多少?
他赶紧再四处寻觅终玉宸,沙发上端坐的人影回头看了他一眼。
空斯飞快的扫视了眼,衣服乱成一团,扣子不见踪影,肩上密密麻麻一圈牙印,唇色不自然的泛着红……
他的视线在终玉宸被撕成了三分裤的裤子上停顿,对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什么,不敢做出任何猜测——我该不是真把他给……睡了吧?
终玉宸不知道空斯想得那么美,他瞥见空斯脸上的神情变换:从震惊到迅速后悔,接着突然窃喜,然后变成傻笑,最后停顿在惊恐的表情上,终于忍不住再次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清醒了吗?”
“清醒了。”空斯从床上一跃而起,凑到终玉宸身边。
终玉宸虽然衣着不整,甚至可以称得上十分狼狈,但这丝毫没有软化他的无懈可击,甚至还因为空斯的心虚,被放大了无数遍,以至于显得愈发可触不可及。
“你……我……昨天……”空斯顶着被他脑补得愈发恐怖的气势,一狠心,诚恳道:“我会对您负责的!”
终玉宸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打量了眼空斯的表情,疑惑反问:“对我负责?”
空斯心虚的十分明显,压根看不出丝毫昨天的狂放肆意,相反,更像是终玉宸熟悉的有锋利爪牙但在他面前无比乖巧的猛兽。
但太迟了,昨晚社会大哥的模样已经深深的根植终玉宸的心底,无法轻易抹去。
空斯不止心虚,还有些藏得极深的恐惧,他摸不准终玉宸此刻的想法,更猜不到自己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但从他还活着,甚至还被换了套衣服的情况来看,陛下应该没有生气?
空斯喉结微动,盯着漫不经心看他的终玉宸,决定小心假设,大胆尝试。他朝终玉宸一笑,斩钉截铁:“敢作敢当,我愿意负起责任来。”
“那稍后我会让怀辛把账单给你一份。”终玉宸站起身,有些嫌弃的看了眼满是酒气的房间,朝门口走去,满身狼藉都遮掩不住他大佬的气势。
“啊?”空斯忙跟上他的脚步。
终玉宸打开门,对他自然的跟上的行为没有发表任何平静,继续朝主卧走去,提醒道:“清洁费还有那一酒柜的酒。”
“哦,没问题。”空斯将失望掩盖的很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偷看终玉宸的表情,显然有很多话想问。
终玉宸打开门,走进主卧,空斯忙跟了进去。
终玉宸好似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般,伸手脱掉乱糟糟的衣服,走进浴室,水流声响起,遮掩了他的身影,独留空斯一个人站在房间中,不知所措。
终玉宸的态度太过微妙,以至于空斯无法猜测对方的想法。
水声让他唇舌有些干燥,他没敢让自己的思绪跑到此刻正在浴室的终玉宸身上——但架不住方才宽肩细腰的男人不急不缓褪去衣服的那一幕在他眼前不断来回重复。
我刚才想到哪了……陛下的腰真细……
不对!陛下是不是打算当做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