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俩老是如何相互逗乐子,就说到了午后二点,齐景年是不得不赶回去过个齐家能得的团圆年。
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比起齐齐整整的全家一个不缺吃上团圆饭,对齐家来说反而是一种奢想。
军人。
不管何时,他们身上承担的责任从来都是国重于家,千家万户团圆之时,他们还紧紧守在第一线。
能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只怕也是如同荣幸得到除夕探亲假的齐建民。下次能陪着齐老太太吃上团圆饭,又不知是何夕。
齐老太太也习惯了。
年轻时,丈夫周转战场,还有儿女陪伴;年老时,得,连儿子都被老伴拐走了,要说没遗憾是假的。
只不过习惯了,然后再习惯成了自然。这两年还好,齐老都不用每到除夕都下基层陪同战士过年。
要说齐景年越得他最愧对谁?毫无疑问是他祖母。他外祖母身边还能不缺儿孙重孙承欢膝下,可他祖母?
好在这几年有了他明月嫂子,有了小侄子小包子陪伴。或多或少的,他心有所些安慰,不然真够他左右为难。
“长者问,对勿欺;长者令,行勿迟;长者赐,不敢辞。”
嗯,挺有道理的。所以,关关,你就让满足一位老人的心愿。这可比你送老太太什么袄子在那儿等他取下,“我早就跟你说了,出去东西一定要保管好。
参加训练不是不准佩戴东西嘛?还记得啥时丢的不?会不会落在老家?要不要让马大爷帮忙找找?”
拿到手的齐景年乐呵呵地只点头,伸手指向房间内的衣柜,“乖,先去看礼物,等会儿咱们再说。”
“想贿赂我啊?”
“对。”
咂咂嘴,关平安决定好好帮一把齐景年。
瞅把他吓的~梅爷爷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才不会为了送你的礼物被你丢了就不让你住他家。
柜门打开。
到底是被齐景年塞进什么东西?
很好分辨。别说是这么一个四四方方的红通通木匣子,就是放了块小米块都瞒不过关平安的眼。
谁让某人可担心谁塞东西嫁祸于她呢。这是真事,她陈爷爷就见识过有人,她也听过有人干这种栽赃嫁祸的勾当。
“哟~不错啊,知道大过年的连盒子都刷了红油漆。”关平安调侃一句,担心耽误他回去过年,也就不废话。
她是低头直接要打开木匣子,却没见到齐景年强自镇定靠近她身边。心,砰砰砰地直跳,跳得他都能耳闻。
“哎?”木匣子一打开,关平安居然先发现一枚与她兄妹俩人一样大小的坠牌,“哈,没丢,在这呢。”
重点?
“这是……”关平安一手拿起坠牌递给他,一手拿起一枚镂空雕刻的羊脂白玉玉佩,抬起手瞅了瞅,“快拿着呀。这是啥玩意儿?”
凤佩!
“瞅着好像是凤这个字对吧?新雕的,最多十年,不是古玩。北派的,大气,手法欠缺精致。还行。”
“这是凤牌。”
“哦,龙牌已经送我哥啦。谢了~”关平安终于抬起头,废话~她右手抬得好酸的,咋还不接过去?
齐景年朝她笑了笑,握着关平安坠牌的右拳晃了晃,“那个给你,咱们换着带。等一次我挑到好料子,再送天佑龙凤牌。”
关平安眨了眨眼……突然,脑海里“轰”的一声,她顿时涨红了脸,怒瞪着:那是她贴身之物!
懂的,果然,他的关关是懂的。齐景年见状赶紧往外走,边走边头也不回地笑道,“爹和娘他们都同意了。”
不是?
谁说的。
趁着小丫头羞了不跑,还等她怒了?
等今晚过一晚,明儿个过来可就是初一。以他叔的说法就是十五元宵节之前不准啥啥的,反正忌讳听多的。
嘿嘿~
关平安看着逃命似逃走的齐景年,将两只手的东西重新放回木匣子,捂住乱蹦乱跳的心口,蹙了蹙眉。
她肯定是中了邪。晕晕乎乎的,好热好热,心跳还越来越快。不对,是被坏小子的话给吓着了。
对!
啥叫‘爹和娘他们都同意’?
关平安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握拳捶了捶,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却发现整个人还是跟喝酒似的。
还是喝了她家自酿的葡萄酒。
甜甜的。
“娘,那我先回去,明儿个一早再过来。”
“行,好好在家陪陪他们。咱们自家没啥,迟点就迟点回来。东西拿好了,坐车小心点,到了给打给电话。”
“好的。你别送了,快陪咱娘进屋,外头冷。”
“妹妹呢?”
“在里屋数钱呢,你先别去打扰她。”
听到外面齐景年和叶秀荷娘俩的声音,关平安扑到炕上,捶了捶被子:不要脸,真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