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灵能者被分成四个级别,相当简单的四个级别,分别是:sān_jí、二级、一级,以及“特级”。
尽管也不是没有了一个个与窗户数量等同的透明人,随着爆炸响起,便好像阅兵式仪仗队,整齐划一地挥动铁锤,敲碎了所有倒霉的窗户。
硝烟过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直通三楼的大窟窿,尺寸足以让人跳跃下去,夹在混凝土中间的钢筋凄惨得像是人的伤口处暴露在外的血管一样。
“哼……不过是个鬼鬼祟祟的贼,反应倒是挺快的。”徐盛星从兜里拿出一包红色外壳的香烟,抽出一根来,叼到嘴上。
下一秒,似乎又出来了个透明人,拿出了个透明的打火机,他自己没什么动作,烟头却无故自燃起来,“你就是在白天袭击河狸制药技术顾问的男人吧,名字叫什么?现在束手就擒,至少可以免去一身烧伤。”
“这话听上去好像很友善。那么之前的火球又是怎么回事?”我反问道。
“你难道不会用灵能护甲吗?刚才的火球最多只会把你炸个半死而已,何必如此害怕!”他发出了不屑一顾的冷笑声。
“听着……”我对他的恶言恶语充耳不闻,“我不是白天的袭击者。”
“那你是谁?”他似乎漠不关心。
“无面人。”我说。
“无面人早已退出河狸市了,你若是真心想要扯大旗,何不自称‘降魔局的战斗专家’?”他一边说,一边抬起右手,掌心火焰熊熊燃烧,“既然你不愿意就范,那我就好心地帮助你一把。别客气,我这人向来乐善好施。”
看不出来,这个家伙平时在家里像个闷葫芦,工作的时候反而能说会道起来了!我一边心想,一边紧绷全身,对他发出了最后通牒,“别逼我杀你。”
“这句话,若是正牌的无面人说,那么我真的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戒备,否则没准儿真的会被杀掉。”他声音冷酷,“但是你?别笑死人了!”
说完,他的掌心陡然爆发出来了火焰。
我起初以为这会是好像高压水枪一样的火柱攻击,但从他的掌心中涌现出来的火焰,却瞬间化为火海,向我吞噬了过来!
我不假思索地转过身,全速冲向远处的楼梯口;而在身后,火海一路迅速追逐过来。
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好像是潜水艇突然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鱼雷击穿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大量海水涌进了潜水艇内部狭窄的走廊通道,正在从走廊的这头,快速地吞噬到走廊的那头——就是那么具备压迫力的阵仗。
在我的设想中,若是与徐盛星发生战斗,最好是在室内进行;而若是在室外,我根本无法应付这种火海攻击。
然而实际发展却是,在室内与他战斗,反而更加无路可逃。
火海的速度比我更快,而徐盛星则混在了火海内部,以同样快的速度向我突进过来。这样下去,在奔跑到楼梯口以前,我会率先被火海跟上,化为一具死得毫无意义的焦尸。
必须反击才可以。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招。
这一招,是我今年才开发出来的新招数,虽说在残疾时也事先演练过很多遍,但这一招讲究全身配合,以残疾之身终究无法练习完美;而如今我取回完整身体才没过多久,既没能来得及练习多少次,也没有多少自信施展成功,我真的能在这种紧要关头打出来吗?
不,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必须去做。
经过一扇门的时候,我陡然出手,拆下门板。
紧跟着转身,掉头,以门板作为盾牌,向着灼热的火海发起了反向冲刺。
与此同时,我回忆起了这一招的基本原理:如果说人体是一台无比精密的传动机器,那么毫无疑问,人绝非这台机器的熟练使用者。
任何人在发动力气的时候,都会在肌肉与骨骼传动的过程中损耗很多能量,哪怕是讲究全身协调的武术家,也无法完美地回避这一点;莫如说,正因为武术家在运动身体的过程中,有意识地让更多的肌肉参与了传动环节,所以反而在“力量输出增加”这个看似喜人的结果之前,又在过程中无谓地损耗了更多的能量。
那么,假设,仅仅是假设,有这样一个技巧,一个方便得像白日梦一样的技巧,将身体传动环节中所有的——哪怕不是所有的,而是绝大多数的——力量损耗统统回避掉,再将这些顺利通过“关卡”的能量,全部堆砌到“力量输出”这个结果上,又会如何呢?
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假设,若是有谁能办到这种事情,那么他一定不是人,他的力量也将升入无法测度的地步。哪怕我从很久以前就产生过这种构思,也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够办到,更从未自信过自己能够办到。
只不过,在那残疾的一年中,我退出了河狸市黑色地带的舞台,偶然对着空气想起此节,也正好闲得没有其他事做。
所谓“一念通神”,或许就是这么回事吧。
我不可思议地抓住了这一招的诀窍。
这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全身上下,许许多多的,仿佛从来没有对接上去过的齿轮,终于咬合到了一起去。
意识中仿佛出现了犹如幻觉般的盛大回音,全身上下的关节层层传递着连自己也觉得恐怖的力量。我牢牢地扣住门板,以自己也难以反应的高速冲进了火海里面。
而火海则被我连同门板的高速突进,从中间划分开来了一条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