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虫族此生只有一个巢穴,除非星球毁灭,我们才会移居。”
“那你们藏在了哪里?”
就算知道对方不可能会乖顺的回答自己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江扉还是问了出来。
对方果然止住了话语,只是微笑的说。
“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的。”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而且江扉生出了一股他是只和自己而非整个联邦聊天的荒唐感,他蹙了一下眉没有想清楚,就快速的舍弃掉,然后开始不动声色的引诱出今天的真实目的。
“我知道虫族和联邦不一样,你们现在拥有了高级智慧,可以化作人形,但住在离黑洞那么近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吞噬,也要忍受荒瘠的环境,所以如果你们肯投靠联邦的话,我会向总统为你们求情。”
面对这样循循善诱的劝服,站立的虫族没说话,倒是一直懒懒的没说话的年轻人忽然嗤笑了一声。
他一直都在玩弄着自己衣服上缀的塑料亮片,犹如在游刃有余的玩着一把锋利的刀子似的,一闪的银光映在了他灰色的眼瞳里。
“我们虫族是比你们联邦要更团结的集体,都说人性丑陋,我看要不你投靠我们虫族吧?我也会在女王面前给你说说好话的哦。”
与他满是恶意的倨傲神情截然不同的是温和甚至还带着一丝真诚的语气,仿佛真的是为江扉着想。
江扉把目光移向了他,似乎认真的想了想,才接着他的话抿唇笑着说。
“只是我过去的话,或许就会被你们吃掉了,毕竟我是联邦的人类,又没有办法变成和你们一样的虫族。”
虫族虽然聪明,但都要在人类的环境里生活一段时间才能体会到人类说话间的弯弯绕绕和深沉的小心思,而显然那个年轻一些的虫族更单纯些,听了他的话后以为他居然真的有这个想法。
他不由得起身朝江扉走了过来,然后蹲在玻璃窗面前惊奇的看着他说。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有的是办法。”
“恩?这样都有办法吗?难不成是你们的星球上藏着什么宝物,或是你们的星球有哪里与众不同的地方?”
江扉神色不变,脸上却流露出了一丝轻慢的怀疑,还夹杂着明显的不信。
这是最简单的激将法,但凡虫族稍微通些人情世故就不会上当,比如旁边那个虫族就看起来精明的很,可他居然沉默着一直没说话,任由年轻的虫族被激的瞪着江扉嚷嚷着说。
“我告诉你们,我们虫族是星际里最厉害的种族,你们联邦还在分化什么abo,这在我们虫族都不管用,我们想变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江扉的心猛地一沉。
他紧盯着虫族,轻视的嘲弄说。
“我们联邦目前都没有随意转变abo的技术,你们虫族连性别分化都没有就敢说这样的大话,真当我们没有了解过虫族吗?”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虫族.....”
“够了。”
一直没说话的那个虫族突然出声阻止,于是年轻虫族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他面露不甘的在原地跺了跺脚,最后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江扉极小声的嘟囔着什么,然后不情不愿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坐下了,看样子不会再说出江扉想听的事情了。
江扉便收回了目光,盯了出声阻止的那个虫族良久,才轻笑的问。
“说出秘密是很难的事情吗?就算会为此失去生命?”
对方也笑了一下,摇头说。
“我们的生命是女王赋予的,为之死去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很抱歉我不能再说出任何你想要听的话了,我需要听从命令。”
江扉敏锐的察觉出他尾句的模糊性,立刻追问道。
“听从命令?听从女王的,还是其他人的命令?你们在联邦里有同伴吗?”
对方不再说话了。
江扉蹙眉盯着他,反复琢磨着他刚才说过的所有话,总觉得他好像知道自己变成o的隐情,但也清楚今天已经到此为止了。
他最后扫了一眼观察室里的两个悠闲的虫族,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推开隔壁的门时看到罗浮正低头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心不在焉的发着呆,连他走进来的声响都没有听到。
今天罗浮的反常其实很明显,江扉便担心的出声问。
“罗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罗浮抬起头看着他,脸色有些发白,然后站起来怯怯的抓住了他的衣角,委屈的小声说。
“你把我自己丢在这里这么久,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