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父亲担心,所以才说我是自愿被你标记的,但你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听完后纪杭的眼眸骤然亮了起来,脸上浮出的笑意甜蜜又热切,迫不及待的紧接着说。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事,那我明天就去你家提亲...”
“不。”
江扉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乌黑的眼眸浸着冬夜的雪水般冷的彻骨,毫无感情的坚决说。
“这只是权宜之计,纪杭,我不可能和你结婚的,等我处理完军队的事情就去医院洗掉标记。”
o虽然可以洗掉标记,但那过程非常痛苦,而且o一生只能被一个彻底标记,所以洗掉标记的o的地位还要低下。
纪杭的眸色陡然深了下去,静静的看着他,叹气说。
“你总是这么容易光用几句话就能让我发疯。”
江扉漠然的移开了视线,眉宇间始终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
“纪杭,我父亲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所以之后你都不准再来我家。”
说完这句话江扉就挂断了,没有再理睬纪杭紧接着不停打过来的通讯,而是点开了罗浮的一栏。
他原本和罗浮约定好离开最多四五天就会回来,但是纪杭出现后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和罗浮联系,现在才能赶快去解释。
罗浮早就打来了无数个通讯问他怎么突然就没消息了,后来迟迟得不到他的回复后甚至还说要报警找他,最后不知为何又没有说话了。
江扉心里满是愧疚,但是打了很久罗浮都没有回复,他隐隐觉得不安,可现在已经太晚了,贸然去罗浮的家里是非常失礼的事情,况且罗浮也有可能是生他的气了才故意不接他的通讯的。
于是江扉只好留了通讯给罗浮,说第二天会亲自去他家道歉,才辗转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江扉就去了罗浮的家里,出乎意料的是他刚按下门铃就有人来开门了,这次不是那个beta管家,而是罗浮自己来开的门。
他比以前看起来要长大了一些,个子也高了一些,但看到江扉时惊喜若狂的模样又和从前没有什么分别,焦糖色眼眸里的光热甚至要更盛。
他朝江扉扑过来就要抱住他,却在接近的刹那间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灿烂的笑容也凝滞了。
江扉一瞬间从他脸上看到了扭曲的阴冷神色,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罗浮的笑容依然天真又毫无心机。
江扉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敛回心神歉意的说。
“抱歉,我临时出了些状况失去了联系,害你担心了这么多天。”
罗浮睁大眼睛专注的看着他,没有露出一丝的责备和抱怨,但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平静的神情宛如看似波澜不惊的湖面,深处藏着可怕的惊涛骇浪。
江扉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的莫名有一丝不舒服,看他不说话就继续说。
“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道歉,然后取走我的行李,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不过你帮了我的忙,所以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罗浮始终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像是完全没有听进去,就在江扉迟疑的想着是不是还要再向他道歉时,他忽然出声说。
“江扉,我现在就需要你,你可以留下来一直陪着我吗?”
他话里的期待与渴求非常强烈,声音充满了可怜巴巴的哀求和令江扉无法忽视的痴迷,那双焦糖色的眼眸像是含着浓稠的蜂蜜,一旦沾上就会再难以戒掉这样怦然心动的甜意。
江扉顿了顿,语气里夹杂了一丝冷淡。
“罗浮,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我很感激你帮了我的忙,但不希望你以此来要挟我。”
“我没有要挟你!我...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江扉,我想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
罗浮急急忙忙的连忙解释着,失落的像个被抛弃的小狗,用湿漉漉的眼眸眼巴巴的望着江扉。
但江扉移开了视线,侧颈延展出了极其干净利落的线条,皮肤白皙细腻,眼睫很长,微红的薄唇抿成了平直的一条线,用最柔软的嘴唇吐出最冰冷残忍的拒绝。
“抱歉,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空气有片刻的死寂,罗浮犹如变成了一尊僵硬的雕塑,骤缩的瞳孔深处蔓延出了极其细微的深黑色,被死死抑制着才能维持着苍白的冷静。
他眼里的光彻底沉淀了下去,终于垂下了头,极轻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感情。
“我知道了。”
他朝旁边侧了侧身,留给江扉进去收拾行李的空间。
江扉的目光在他身上凝了几秒钟,还是犹豫着径直走了进去,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后他就出来了,罗浮还在门口站立不动,甚至连垂着头的弧度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