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远连忙点好了要吃的,啾啾则是清一色的胡萝卜口味,鹤山南则喜欢外表朴素,也许口味也十分朴素的茶点。
等三人的点心和茶都上来了,江亭远吃着樱桃蛋糕,震惊于奶油的柔滑和糕体的绵软。啾啾则埋在胡萝卜形状的蛋糕里,整只兔都掉下去了。
鹤山南捻起一小块指腹大小的翠玉糕,放入口中,再轻抿一口茶,便静静看着江亭远吃蛋糕。这对鹤山南来说,原本是非常无意义且浪费时间的事,但如今他愿意抽出时间,就这么看着那放在心尖上的青年。
肩膀像是长得比以前宽了点,也长高了,脸相较少年期雌雄莫辨的样子,现在已长出了男性的模样。皮肤晒得黑了点,手指指节变得有些粗糙,不知道那所谓的机甲园艺师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
鹤山南看着江亭远,江亭远却与往这边张望的一些客人对上了视线。
“他们……是在看你吗?是了,你是议长,经常出现在光网上,仙达尔的人都认得你吧?”
江亭远转头看向鹤山南,担心这次出来是不是会惹出什么事来。
“你想那些事都不会有,仙达尔是自由的。”
鹤山南指着在露天广场中来回穿梭的异族,有浑身雪白的狐狸,也有排成一队正在逐个领冰棍的西装企鹅。
“无论是人类还是异族,身份高低,我都希望他们能不在意身份,自由地生活在这里。”
江亭远听着鹤山南语调轻柔地说着话,他不由想起以前在校时,鹤山南也是以同样的语调给他补习功课,告诉他一些关于阿贝尔的秘辛。
江亭远并不知晓,鹤山南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让他花费的时间越多,那他就越志在必得。
一如当年,他邀约江亭远在无人的庭院中补习,江亭远一脸烦恼地写着试题,而他坐在另一边,低头在光屏上写画。
鹤山南并不是在忙工作,而是在画那雪中昙花一般的少年,那或认真,或微笑的素描罢了。
“时至今日,你仍是我的光芒。”
“我们渐渐长高,却仍怀抱与过去别无二致的幻想……”
熟悉的歌声在广场上响起,江亭远抬起头,在广场的大屏幕上看到了弥伊的影像。
即使弥伊已经暂退演艺圈,他的作品依然在世面上流传。
江亭远看着弥伊的脸,不过几个月,他却像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弥伊了。之前发给弥伊的通讯,至今没有回复。
“弥伊……没事吧?”
江亭远喃喃自语着,他的眼睛却突然被一只温软的手盖住。
“你再看他,我就抑制不住另一个……‘鹤山南’了。”
江亭远心中悚然一惊,等他把盖住眼睛的手拉下时,鹤山南的表情已变得极为张狂桀骜。他站起身,朝江亭远凑得极近,几乎到达脸贴脸的程度。
“弥伊·费罗斯……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江亭远:啥?!啥眼神?_(:з」∠)_
鹤山南:犯病^_^
啾啾:谁把我从胡萝卜蛋糕里救出来啾咪!
弥伊:咦?我还在继承家业啊?
第二十八章原身
“坐好。”
江亭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左手已经摁上“鹤山南”的咽喉。
在啾啾猛地把自己的头从胡萝卜蛋糕里□□时,它仿佛看到江亭远有些凶狠地反手将鹤山南按在椅子上。
等啾啾把糊在眼睛上的奶油擦掉的时候,鹤山南和江亭远已经相安无事坐在椅子上,好像之前啾啾看到的都是幻觉。
“小江先生,你们刚才是不是……?”
啾啾两只爪子紧张地揉在一起,江亭远则摇摇头,看着对面的“鹤山南”。
“没有,什么都没有。”
江亭远拿起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心,朝啾啾安慰地轻笑。
“鹤山南”则抬头看着四周,发现这次醒来是在民众较多的广场,心里再大的火气也被勉强按下。鹤山南双重人格的事能隐瞒这么多年都没有暴露,盖因无论哪一个人格,在人多的时候,都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毕竟如果鹤山南出了什么问题,其他虎视眈眈着议长之位的人……大约会迫不及待地将他狠狠扯下神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