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伴随着木轮滚动声响起,此地短暂的寂静,终于被悄然打破了。
突如其来的轮椅青年,以及蓝发女子,让众人都立马全神戒备,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毕竟对方究竟是敌是友,都尚未探明,眼下不宜轻举妄动。
毫无疑问,此前那个巨大的霞辉光壁,乃是其中一名来者的杰作,而且始作俑者十有八九,是那名摇着扇子的儒雅青年。
因为横看竖看,那蓝发女子,都像是一名侍女。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我们赤家之事?”望见这对青年男女出现,刘管家定了定神,率先开口问道,语气略微恭敬。
那坐着轮椅的英俊青年,闻言却是笑而不语,一派温文尔雅的形象。
等到蓝发女子,将轮椅推到破庙前,恰好挡在双方中间之时,他这才收起折扇,缓缓开口道:“不才只是路过的书生,名堂不值一提,如果各位坚持要知道我的名号,也可以称呼我为辰公子,失礼,失礼。”
说罢,青年又偏过头来,露出温和的微笑,向庙内的楚云点了点头,以示问好。
“辰公子?”楚云目光微凝,露出狐疑之色,开始仔细打量这位不速之客。
他实在是没想到,双方交战在即,这里竟然会半路蹦出一个人出来阻止,这也太意外了。
事前,楚云根本没发现这附近有人,但来者是直接从一间破屋里出来的,换而言之,他们一早就守在此地了,着实令人惊骇。
只不过,看这轮椅青年的架势,似乎是想要调停纷争,而且以刚才结界出现的时机来判断,他或许不是敌人。
故此,楚云并未出声,只在原地静观其变。
“哼!我管你是什么公子,眼下我们赤家在办事,与你这死跛子何干?你胡乱插手,小心没命!”赤弘泰见自己处境安全,立即狐假虎威,向辰公子叫嚣,言语依旧是那么难听。
此话一出,辰公子倒是不为所动,依旧露出淡淡的温和笑容。
但在他身后,那名推着轮椅的蓝发女子,却是冷目一眯,薄唇紧抿,似是对这番话,感到相当不满,那双握着椅柄的玉手,猛然紧了紧。
此时,辰公子似是早有察觉,他微微侧目,淡淡地瞧了蓝发女子一眼,轻轻摇头示意,这才让这沉默寡言的女子,稍微地安定下来。
可是,她双目中的森然杀机,却是缭绕不散,任谁都能看得见。
因此,四名家将心领神会,全都回到刘管家和赤弘泰前方,立即全神戒备,紧盯着两人,只要情况略有不对,他们就会立即出手。
这破败而荒废的街道,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各位请放心,本公子并无恶意,只不过,庙内的这位小兄弟,是我想要找的合作伙伴,所以,我不希望看见你们伤害他,希望诸位高抬贵手,能放他一马,在下感激不尽。”辰公子说道,文质彬彬,风度翩翩。
他丝毫没有为赤弘泰说他是跛子的事而动怒,脾气非常的好,温文尔雅。
而话音一落,赤家众人顿时了然,皆露出狠色。
这不速之客,既然不是他们的朋友,那就是敌人!
“呵呵,那公子的意思就是,接下来无论如何,这一条大路,你都是不打算让开了?”此时,刘管家冷哼,沉声道。
“生命可贵,让本公子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人多欺负人少,这自然是办不到的,恕我不能退让。”辰公子悠然地看着众人,面无惧色。
旋即,他话锋一转,又淡淡道:“其实,各位不一定要分出个生死,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什么矛盾,开诚布公,好好商讨便是,何必让双手沾满鲜血呢?”
听得此话,刘管家等人顿感可笑,暗忖这青年如果不是有病,就是在故作优雅。
事到如今,他竟然要让他们赤家平心静气,与楚云坐下来讲和?
这也未免太过可笑了,他们今晚就是要来杀人夺宝,还要报拍卖会场的竞价之仇的。
好好谈话?放人一马?神经病!
“喂!死跛子,庙里那个贱小子,害咱家白白不见了两千多万灵晶,是不是你来赔给我们啊?”
“如果是的话,那本少爷就大人有大量,尚且考虑一下放过他,如果不是,你又要继续拦路,那我就命人把你也干掉,并且将你身后的美人儿捉来暖床!嘿嘿!”
赤弘泰笑道,躲在众人后方,让他有恃无恐。
这一番话,让那名高挑的短发女子,当下露出狠厉的目光,宛若寒冰般森冷,杀机暴涨。
连庙内的楚云,都冷目以对了,这天杀的红毛公子,除了仗势凌人,欺凌霸市,就什么也不会了,简直嚣张之极,让他留在世上,只会是大祸害。
唯独辰公子,却是如若未闻,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双明亮的星目古井无波,显得高深莫测。
他再度轻摇折扇,向赤弘泰笑道:“这位赤公子,拍卖场上,自有拍卖场的游戏规则。”
“既然黄公子,能让你溢价竞投,那就是人家的本事,而你意气用事,盲目出价,那就是技逊一筹,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应当愿赌服输。”
“而眼下等到游戏结束,你却私自集齐人马,来找黄公子晦气,这就未免欺人太甚,不是君子所为了,相当于破坏游戏规则,实在不堪入目。”
“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去罢了,破坏游戏规则者,结局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