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乐打断她,说:“那也会由我出面解决,你不要担心,事情若是进展到连我都无法解决的地步,我还有学子门生,他们在朝廷的官职不低,可以为我们祁家出面。”
“你是哥哥唯一的血脉,我不想看到你出事,答应二叔,回去山上好生跟你娘子过日子,暂时不要去县城了,若是缺了什么生活用品,直接到二叔这里来拿便是,若有二叔这里没有,你说一声,我也可以安排下人去县城采购回来。”
他是真的担心祁钟钰会做傻事,这个傻孩子可能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事并非全靠武力就能解决。
就算祁钟钰武功高强,可衙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县城早就传出了祁钟钰的厉害名声,对方能一拳打死黑熊的事,也在市井小巷和大户人家之中流传开来。
若不是众人不知道祁钟钰的真实相貌,想去祁钟钰去县城都会引来众人的围观。
甚至连现在的县令都有所耳闻,才特地将他的名字单另写出来,就是想让他去服役干苦力活。
只是县令没想到,自己会出面保住这个侄子,即便花几千两,也在所不惜。
而县令一旦在府衙内出事,又找不到罪魁祸首,他跟祁家有仇,正好可以将这个罪责栽赃到祁钟钰身上。
祁长乐心里其实很担心,但是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让侄子避开县令,做到问心无愧。
他望着侄子长身玉立的身影,想到:钟钰是个好孩子,他这么多年都在外面奔波劳累,是他这个做二叔的失职,可他不想再继续失职下去,他一定要护得侄子周全。
祁钟钰也不是个瞎子,她当然看的出二叔对她的担忧,反正她现在还没有去弄死县令的打算,索性答应二叔,之后都在山上不随意去县城走动便是。
她这么想着,便乖巧的点了点头,祁长乐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捋着胡须笑着问道:“对了,之前钟钰到我面前来,所为何事?”
祁钟钰原本想将自己有十万两银票的事情告诉二叔,可现在又担心二叔会多想,便摇了摇头,道:“被二叔这么一打岔,我便忘了。”
祁长乐哭笑不得,道:“罢了,饭菜应该做好了,我们去吃晚饭吧,这几天你现在我这儿住下,等服役的事情解决之后,再回去山上吧。”
祁钟钰应了下来,二人去堂屋吃过晚饭后,夜里,陆冬芙抱着祁钟钰的胳膊,道:“相公,服役的银子……”
祁钟钰道:“我还不曾跟二叔开口,等以后再说吧,你分出来一笔钱,等下次找个机会递给二叔便是。”
陆冬芙点了点头,叹息道:“也不知道县令要在任多久?”
祁钟钰记得大约是三年,随后就眼前一黑,三年时间,就算是地皮都被这县令刮干净了,难道真的要放任对方胡作非为?
可祁钟钰又想起了二叔的叮嘱,她抚摸着陆冬芙的脸颊,说:“不用想那么多,顺其自然便是,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能
伤害到你。”
陆冬芙心里一甜,挪动着身子,跟祁钟钰抱在一起,道:“有相公在,我不怕的。”
祁钟钰亲了下她的脸颊,道:“早点睡吧,二哥会解决的。”
之后,她们在二叔家的院子里住了两天,祁安业就派身边的下人书香回村来,告知了众人县令已经松口,并且划掉了服役名单的事。
不仅如此,对方还跟祁家达成了友好合作关系,因为在县令眼中,旧日的恩怨虽然重要,却抵不过白.花.花的金银珠宝。
尤其是祁家请了县城富商与县令聚会后,县令也看出了祁家在汜原县的声望,加上祁家有意伏低做小,所以表面上已经说开了仇怨。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就要等以后才知晓了,至少眼下的危机是解决了。
祁长乐很高兴,姚氏吩咐厨娘今日做顿丰盛的午餐,庆祝一下,去去晦气。
祁钟钰和陆冬芙也留下吃午饭,等下午再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山上。
然而,在众人正在聊天时,张氏便嚎啕大哭的跑了进来,一把抓住陆冬芙不放,道:“二丫啊,你可不能不管你爹和你弟弟啊!”
这是怎么了?
众人一头雾水,看向将张氏带进来的小丫鬟,那是四弟妹焦氏身边的丫鬟,她白着一张脸,磕巴说道:“这位大婶,说她是三爷的丈母娘,说找三夫人有要事,我就带她进来了,莫非,这人是假冒的?”
祁钟钰心说:虽然不是假冒的,但也不是好惹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祁钟钰也不能坐视不管,便走上前,抓着她的胳膊,硬把她从陆冬芙身边拽开,状似关切的询问到:“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仔细一看,张氏虽然做出哭嚎的模样,但是眼睛一片清明,连眼泪都不曾流出来一滴,祁钟钰就更无奈了,心说:装都不能装像一点,还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屋内的人,眼睛滴熘熘的转,看起来很不讨喜。
祁钟钰咬牙,重音重复了一遍,张氏才回过神来,捂着脸哭道:“还不是那丧尽天良的县令,说过两天要派人去服役了,这大冬天的还是去怀安河上游服役,这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女婿啊,你可不能不管你爹和你弟弟啊,咱们陆家就他们两个独苗儿,又弱不禁风的,他们哪里干的了那样的重活,这……他们要是出什么事,那我也不活了。”
话虽这么说着,也没见她要撞柱子或者要上吊,眼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