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正在自家庭院……”

还未等他说完,长铭已经疾奔而去,直出一里以外。

比起欧文倾,顾小舞只是手臂上一道刀上,并未伤筋动骨,逸景站在庭院之中,看着军医忙里忙外,见她面上已然平静如水,说不上是庆幸还是担忧。

“我有一事……”顾小舞才开口,逸景便将手一挡,打断她所言,“本官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大人若当真冷静清醒,又何以急于决断行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顾小舞淡淡道:“我只是已有决断,告知大人,但眼下时机不到,只要大军长见机行事便可。”

逸景长叹一声,低语道:“本官知道了。天色不早,大人负伤,就暂且在寒舍歇息吧,卿子会为大人收拾出一间客房。”

顾小舞行礼道谢,告辞而去。

正当逸景百感交集之时,长铭也神色慌张地赶到了,还不及开口询问,便被逸景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你这又是到了哪里去!整天整日的告假外出,擅离职守,真当本官拿你莫可奈何?!事出突然,无影无踪,若非如此,何来欧文倾伤重?!”

这般雷霆震怒,长铭从未见过,当下心中又是惊恐又是迷茫,连受气反驳都顾不上,二话不说叩地请罪:“下官知错!只是其中前因后果下官不甚明了,还请大军长宽宥则个,下官但受责罚不敢怨言,只求大军长言明。”

见他如此模样,逸景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暗自责备自己如此是非不问就责骂部属,长长呼吸之后,才平缓心绪道:“是本官不好,你不要生气。”

这话说得两个人都莫名其妙,逸景是大军长,长铭是七营长,就算逸景要杀了长铭,怕他也没有挣扎的余地,方才骂不绝口这回温言软语,逸景觉得自己神志不清了。

“罢了,此事说来话长,你且回去,本官自会明说,未得允许之前,不得再次告假外出。”

长铭只得黯然退下。

一干军医忙碌了半天,欧文倾总算是伤情稳定了,虽然伤及腹部,但是看起来并无大碍,至少现在能坐在床上和逸景东拉西扯的。

“大军长,您刚才在外面说的,下官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这未免有些偏心吧?”欧文倾挑眉道:“让李长铭去就能毫发无伤地回来,带着下官去就见血,下官觉得心中郁闷啊。”

“你不是受伤了吗,不好好止血包扎,还伸着耳朵”,逸景横他一眼,“况且比起你们,李长铭武艺超群,今日之事,最适合叫上他,然而他却不知所踪!”

欧文倾幽幽笑道:“那下官这就去和长铭明说,他又不知道今天突发急事,还平白无故挨骂了,不知道其中缘由,实在可怜,况且大军长素日冷静,今天这般冒火,实在天方夜谭。”

逸景抬手就拍他脑袋。

为了送顾小舞返回王城早朝,逸景和她都特意早起,喊上文继赶车前往,唯恐早朝出错为甘仪弹劾一番。

“大人可好些了?”逸景问顾小舞,她看起来依旧心神涣散,然而声音却平静如初。

“已经无事了。”

“依照甘仪的作风,此番意图在王城之外将你杀害,做野兽伤害的意外结案,到了王城便是天子脚下,并无忧患,然而他必然还有后招,为求稳当,大人这几日还是莫要轻易决断,交托可信之人,以免受顾玉儿之事影响,有失计策。”

顾小舞沉思片刻,最终缓缓点头。

“大军长如何得知今晚之事?”

“说来奇怪,几个月前兵部郎中曾经示好于本官,然而此行怪异,本官怀疑甘仪另有打算,便令人日夜监视,昨夜得到情报,匆忙赶赴,幸而大人无事。此事实在过于鲁莽,大人的女儿固然重要,但是稍有差池,大人横死,今后绛元入朝一事,又该谁来作为?”

听作疑问实则训斥,顾小舞心知是自己是挂心女儿有失分寸,只得默然以对,而后神色黯淡忧虑道:“甘仪比我们想象中知道的更多,此番大人派去守护小女的人方才离开,他们就已经利用小女,只怕在放出知道我有一女儿的传闻之前,那个兴主就已经受命于甘仪,去会我的女儿了。”

逸景严肃点点头,到:“甘仪不可低估。”

“说起来,大军长可曾听长铭提及夏城之事?”

“巨细无靡,他都说了,是有人以箭矢报信那件事?”

“不错……此事我多方请人调查,然而音信杳无,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若非那封信还在我手中,我怕是以为虚晃一梦。”

当天早朝,甘仪门生御史台曲璃萤弹劾兵部郎中周玮一干人等私吞军饷,玩忽职守,理该罢官免职,请天子圣裁。

众人皆知,周玮是甘标的门生,甘家两兄弟是为一党,这般作为,就如削减自己的羽翼一般,但是细听之下,相关牵连的人员,除去一个兵部郎中,还有不少意图依附顾小舞的人,顾小舞心中一计较,安静地渡过早朝。

退朝之后,她便唤来了陆一川。

“今日甘仪作为,削减自己的势力,以对圣上表忠志之心,公正之意,然而其中牵连人等,是意图依附本官的人,做足了表面功夫,还杀j-i儆猴,此番如何决断?”

陆一川见她神色不佳,便出言提醒道:“恐怕不止如此。几个月之后,便是国试武举,兵部亦是参与其中,这番弹劾了兵部郎中,恐怕是为了让他降职到兵部员外郎——这不过是甘相寻几个人说说情而已。兵部员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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