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哥我是个基佬,怕不怕?”

这小子眼神诡异地盯着我, 吭哧了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接孩子的家长基本上都走了,我看了眼时间,道:“有话快说,我该回去了,媳妇儿还在家里等着呢。”

常言最后还是摆摆手,摸着鼻子道:“没,没什么要说的,我再拐个弯就到家了。”

走到路口,常言和我告别,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渐渐远去,正想离开,他突然转过身来:“林哥!”

“嗯?”

少年把双手拢在嘴边当作喇叭,扯着嗓子大声喊:“被上的爽吗!”

话音还没落下,他如同鞋里点了把二踢脚,嗖的一下转身跑得没影了。

整个小区都回荡着他猖狂的哈哈大笑声。

我:“……”

幼稚!

我揉了揉冻的有些痛的脸,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回去的时候一格正倒在沙发里看剧,我叫他准备一下,自己去洗了个澡。

晚上十点钟。

黑暗卧室里廖池平躺在床中央,睡得很不安稳,我和一格分别坐在床的两边,对视一眼。

“开始吗?”一格轻声问道。

“开始吧。”我轻轻握住廖池被子下的手,银白和深蓝烟雾交织着围绕在周身,相互排斥却又被某种奇特的力量吸引,形成分庭抗礼之势。一格指尖散发着幽亮,在虚空中绘制着反复的符文,微光照亮了三人的脸庞。

我化成本体,侵入廖池的潜意识。

眼前猛然一暗,失重感持续了数秒,在感受到脚底触碰大地的瞬间我睁开眼,向着面前有着荒芜花园的别墅狂奔。

不能让廖池发现我在这里,不然他会下意识地做出抵抗,阻止我更加深入他的内心世界。

所以一定要快。

浓雾笼罩了一切,水汽重的让人喘不上气来,压抑至极。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撬开门锁,我冲进别墅大厅,桌上的花瓶是空的,我飞快地瞥了一眼,窜上二楼。

在哪儿,入口会在哪儿……在转角处犹豫一秒,我目光扫过狭长走廊上一扇扇紧闭的房门,转念之间冲进了廖池母亲的卧室。

窗帘紧紧拉着,靠墙摆放的梳妆镜被打得稀巴烂,镜子碎片仍然散落在地上,血迹凝固成暗红。我仔细寻找了一番,没能找到任何通往深层意识的窗口。

我当机立断,出门右转,进了廖池的房间。

屋子中央的大床上散乱放着几本书,封面上的小王子眺望着远方他的星球和玫瑰,小豆豆双手托腮趴在窗台上。我迅速搜查,还是没能找到窗口。

也不是这里?我有些意外,窗口应该寄存在对廖池有着重大影响的物件上,既不在他母亲的房间也不在他自己的房间,又会在哪儿呢?

苦思冥想之时,走上楼梯的细微脚步声渐近,直直向这里而来。

重大影响……

脚步越来越近,我控制着自己放缓呼吸平复肾上腺素激增引起的反应,最后扫视着房间。

墙上五彩斑斓的贴纸,书桌上整齐摆放着的作业本,没叠的被子,小王子眺望着远方他的星球和玫瑰。

等等,玫瑰!

一簇神兵天降的火花点燃了脑中焦灼的神经,扣着玻璃罩的红玫瑰和我对视一眼。我转过头,一把拉开窗户,外面的雾气悄无声息地侵入房间。

矮身翻出窗外,我放低重心,深吸一口气,双手扒着窗台,靠臂力支撑将身子缓缓下放,直到脚尖踩到一层落地窗上方的横栏。

推门声从上方房间传来,我贴着别墅外墙迅速移动,活像一只超大号的壁虎。在不知道是幼年形态还是成年形态的廖池过来关窗之前,我找准角度扭身跳下去,在荒草地上一滚化解冲击力,尔后迅速爬起来,从大门里重新进入大厅。

花瓶还是空的,我直奔厨房,拉开冰箱门——

鲜红如血的玫瑰稀里哗啦从里面掉落出来。

“动手!”我大喝一声,面前空中应声浮现出亮色纹路,正是之前一格所绘制的,纹路爆出耀眼光芒,猛然收缩印刻在一朵玫瑰之上。

我手握那只玫瑰,感受到无形的窗口在面前打开一道缝隙,默念几声咒语,五指合并伸直成手刀,斜斜刺进左上方。

意识表层的世界被我c-h-a开一道黑色的缝隙,我用力把缝隙撕成勉强能让一人通过的大小,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厨房门口,将玫瑰放在唇边轻吻一下,钻了进去。

永无止境的下坠。

如同第一次进入廖池梦境时看到的那样,黑夜,雨。血水,头颅。男人,酒,黑色影子,不断在眼前闪回。

手中的玫瑰开始凋谢,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成了一根干枯的枝条。

原来我第一次遇见廖池时,他梦到的,便是一直以来最恐惧的经历吗?

那个梦被廖涟君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我被硬生生弹出,没能成功地进入其中。

马上就要触碰到廖池心中最深的恐惧了……我咬住下唇,暗自用力,玫瑰j-in-g上的枯刺扎进掌心,痛感让神志更加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猛地一亮,我重重摔在了床上。巨大力量之下整个人陷进床垫里,又被弹起来,再落进去,弹起来。

灰尘在从窗帘缝隙s,he.入的光路中无声飞舞,我愣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那光路是血一般狰狞的鲜红,照亮了靠着墙角沉睡的男孩的半边脸颊。

悄无声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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