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蒋大夫可需要这石斛?若是需要,不若就卖给您吧?反正拿回去我可能也炮制不好,更找不着相熟的药商。比起别家医馆,我还是愿意相信您!”
杜尘澜觉得这石斛还是趁早卖了得好,他如今最急需的是银子。
“唉!”蒋大夫望了石斛一眼,这石斛他确实是心动的,除了出山洞时不小心折断了一根根茎以外,这样的品相便是在药商那儿,也是极其难得的。
“老夫没银子!”蒋大夫惋惜不已,开了医馆,将他的全部身家都砸进去了,他如今就靠四处看诊来续命呢!
杜尘澜打量了一眼蒋大夫,接着便回想到,这位仿佛总是一身细棉布交领道袍。原先他还以为有些本事的人总有点儿怪癖,原来竟是没银子?
也难怪啊!这医馆的大夫大多都不会亲自上山采药,医馆不是去药商那儿拿货,就是等着药农上门卖药。
“不过有相熟的药商,你若是信得过老夫,老夫便为你引荐,你看如何?”蒋大夫将目光从石斛上拿开,不是自己的东西,看了也是白看。
“自是信得过您的,这石斛便先放在您的医馆中,您也知道我不方便拿回府中。”杜尘澜也不会说什么可赊账给蒋大夫的话,与蒋大夫来说,这石斛也不等着救谁的命。而对他来说,他倒是急等着银子用。
蒋大夫点了点头,接着突然想到了玉莹花,“快!快将你挖的玉莹花拿出来!”
杜尘澜忙将布袋中的玉莹花掏了出来,只可惜他在悬崖上爬上爬下,那蓝色的花朵有些焉了,甚至还掉落了两个花瓣。
蒋大夫连忙双手将玉莹花捧了出来,一脸地赞叹,倒是比看见石斛都激动。
也对!石斛虽然昂贵不输玉莹花,但毕竟还是能见着的,这玉莹花可不是寻常物。
“你这棵玉莹花的花苞竟然有这么大,看这花茎,想必有不少年头了!”蒋大夫仔细观察着玉莹花的花茎,数着上头的根节。
他突然激动地生出一根手指,颤抖得在杜尘澜勉强晃悠。
“你这是最起码得有十年份了,得值这个数儿!”蒋大夫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现在是真羡慕杜尘澜的运气了。
一千两?杜尘澜倒是十分淡定,不枉费他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
“那这株入药可够了?”再多的银子也没用,之前便不是为了银子去的。即便心疼,但杜尘澜还没想过将其卖了。
“你母亲哪用得了这么多?只用一个根节就够了!”蒋大夫朝着杜尘澜翻了个白眼,一棵全入药,那得多补啊?
“若是遇上大户人家需要,远远不止这数儿!”蒋大夫自是明白药商都奸猾得很,就拿石斛来说,品相好的,最起码赚了有两三百两银子一斤。
“我爹就是在坊市上听了有人要买玉莹花,这才带我来采的。他为了采这花,还买了个小哥哥。只可惜那小哥哥掉下悬崖,摔死了!”
四儿突然出声,他想到此事,便止不住地悲伤。
小哥哥腰上的绳子没绑紧,掉下去了。他爹就逼他下崖,去采玉莹花。那小哥哥和娘一样,都死在了悬崖下。
看着四儿黯然神伤,杜尘澜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不过那赵狗子果真非人,竟然为了采玉莹花,就这般祸害了一条人命。
“唉!造孽哟!”蒋大夫一拍大腿,暗骂那赵狗子不是东西。只那人死就死了,反正活着也是祸害,就是可惜了四儿娘。
“他祸害你和你娘还不够,还要害了一条无辜的人命!”蒋大夫只要一想到四儿娘每次被打得鼻青脸肿,甚至下不来床时,就觉得那妇人也是个苦命的。
“还要多谢蒋爷爷赊药给我,我娘的药钱还没给,我......”四儿说着又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蒋爷爷和杜少爷都是好人。
“莫想这么多,药钱以后再说。你若是不嫌弃,就在老夫的医馆中做个药童。其他的,日后再做打算!”蒋大夫之前也是听四儿说过赵家一些事儿的,知道四儿回去之后也没好日子过。
“多谢蒋爷爷!”四儿连忙又跪下朝着蒋大夫磕了个响头,有个容身之所他就已经很高兴了。他打算等将蒋爷爷的药钱偿还了之后,便离开医馆。
只要他不回去,躲着些那些赌坊的人,短时日内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您再看这朵,我瞧着就是花瓣颜色不同,但长得很是相像!”杜尘澜将布袋中的另外一朵拿了出来,递到了蒋大夫面前。
蒋大夫原也没注意,但等杜尘澜将另一朵又掏出来之后,他惊得险些喘不上气儿来。
“你,你今儿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是玉莹花王!”蒋大夫将那朵比之前小了一圈儿的花捧在手心,激动地眼睛都红了。
“难怪刚才那朵这么大,原来是花王伴生。你看这朵的花茎,是不是比那朵的颜色更深一些?还透着紫?”
杜尘澜顺着蒋大夫所指看了过去,确实如同蒋大夫所说,这朵花茎小了一圈,但颜色比那朵要深很多。
只看了片刻,随后他便淡定了下来。这么看来,他今儿确实走了狗屎运。
“危险与机遇并存!若是不下去悬崖,也不会有这些。”杜尘澜也不问能卖多少银子了,这朵他要留着,日后以备不时之需。
“这朵麻烦您炮制一下,我父母要收藏!”杜尘澜嘴上是这么说,但他觉得还是得将好东西握在手里才放心。
杜氏三房如今只有他一个嗣子,可以后呢?世事难料,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