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叫什么?”季祯坐在回程的马车里,手里抱着装梦大顺的玉瓶,上下拿在手里打量,顺嘴问江熠。

江熠回答得言简意赅:“怀讯。”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季祯道,又恶意胡诌,“名字听着都不正经。”

西陆顺路也搭季祯马车坐一段路,闻言傻乎乎认真道:“南华峰是如今仙门第二,应当算是正经的。”

季祯左右看看梦大顺的玉瓶没发现什么缺漏,从而确定梦大顺自上车开始哼哼唧唧就是在博关注,因此毫不留情地将它给撇到了边上,凶不愣登地说,“再装我打你脑壳。”

“正经的都是这样,那我看,”我看这仙门整个也不算多正经。

他本来只当江熠一门如此,这样来说倒是根子上就不太正啊。好在有西陆,季祯觉得看着还十分顺眼。

道门风评被救。

季祯说一半藏一半,端坐着看了眼江熠,而后目光一挪又看向西陆。

他看西陆文么都顺眼,又有些爱护心理,此时挪着屁股坐到西陆边上同他说话。

“西陆这些天都忙什么?”这几天忙着处理望舒,都没关心西陆,季祯心里叹口气。

“本来就是和师父一起在城里转悠,打些零工,我师父说要开始准备回程盘缠了,所以这些天忙一些,后头我师父察觉到边界有异动,就带着我来了。”

西陆一边说一边开了点窗缝往外看,似乎在认路,看了片刻他收回视线,“再往前两里路就到了我和我师父约定汇合的地点了,到时候我就下车,谢谢季公子捎我一程。”

季祯听西陆打零工准备回程盘缠,便有些心疼,低头看了眼西陆有些粗糙的手,本来想要疼惜地拉一拉,但手刚伸出去,还没等他碰到西陆的手,旁边忽然一只手就拉住了他。

季祯本来抱着些贼心,冷不丁被一抓,吓得肩膀都是一缩,回头再看向握住自己手的人,多少也是底气不足,“干什么呀?”

江熠握住的是季祯的手腕,他反问季祯:“你要干什么?”

季祯的手几乎已经就放在西陆的手背上几寸,目的再明确不过。

季祯干咳两声,“我就是,”他语气飘忽不定,目光瞥见方才被他无情拍到边上的梦大顺,脑筋一转,口气立刻顺溜起来,“我就是想把梦大顺拿过来啊。”

他说着从江熠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弯腰把梦大顺拿起来,以辱骂无辜受害者为借口转移江熠的注意力。

“乱跑什么,在车上滚来滚去不成体统,岂是什么正经样?”

梦大顺不敢乱嘤,躺平在季祯手心望着车顶。

季祯顺下这个话题,心口也平静许多,他理直了气壮了,转头还不忘得意反剐江熠一眼,笃定江熠拿他没办法。

江熠的确无法判断季祯到底想做什么,也无法再追究。

西陆和江熠都不是话多的人,但有季祯在,车里也静不了多一会儿。

季祯拿捏着玉瓶随手把玩:“结界设立之前魔界和人界是什么样的呢?”他自己是在树上看见过一些描写,然而也并不清楚是真是假,心觉还是问问正经道人来的算数。

西陆也不是很肯定,不敢随意开口。

江熠静默片刻后说:“结界设立之前的百年,传闻人界与魔界交往甚密,人员往来流通均无障碍,不过后面出了许多魔物作乱之事,边界百姓不堪其扰,这才有各大门派联合与魔族一场混战后荡平边界,从此设立结界一事。”

百年前还有那样人魔交往密切的时候,于现在的季祯来说难以想象,他听了觉得神奇,又好奇问:“魔每个都长得那样奇形怪状吗?”

梦大顺本来一直憋着没有说话,此时忍不住小声插嘴道:“不是的。”

季祯低头:“什么?”

“有些魔族长得和人也差不多的。”梦大顺说,“长得奇形怪状是因为长久被魔气浸染而无法化解,你看我长得不就颇为可爱?”

所以说到底就是底层魔族长得奇怪些罢了。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季祯也不觉得魔族与人族差别有太大。

“你若是只有一个头,”季祯低头看梦大顺,“可能的确算还可以入眼,可爱?大可不必践踏可爱一词。”

梦大顺心碎,强自辩驳,“两个头难道不独特吗?独特难道不是可爱的一种?怎么能因为我多长一个脑袋就歧视我。”

“多长一个脑袋有什么用,有本事多长一个心眼,我看你笨死了。”季祯说,啪啪拍了两下玉瓶。

他和梦大顺叽歪一会儿,把梦大顺说得气哼哼又哑口无言,自闭地转了个身不说话了。

季祯想到怀讯他们离开前的恼怒样子,又问江熠,“他们回去会不会颠倒黑白编排我们?”

“会。”江熠回答得没有半点迟疑。他了解怀讯也了解南华峰,从前都会没事找事,今天这事儿对方绝对会想办法大做文章。

西陆连忙在旁边说:“若是有什么事,我可以作证的。”

“没关系,我才不怕他们说什么,”季祯满脸早有防备,“能说什么,更不好听的我早都听过,况且见到魔不管对错就要杀了,这就是对的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怀讯会搞事,他就不会了?

西陆无言,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自从结界设立以来,人魔对立严重,虽然还不至于真的到见魔就杀的地步,但不问青红皂白杀了也没有人会怪罪。

江熠也没有说话。

方才西陆开窗往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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