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起来,”赵松桂有些为难,“都是许多年前的往事里,长辈又因为忌讳不愿透露,我也只是知道一些罢了。”

季祯想起上一回在这里狗蛋凭空消失以后江熠有些古怪的表现,他也不嫌赵松桂知道的少,“一些也是一些,你直接说就是了。”

“狗蛋本是和我一同长大,比我小两岁的孩子,算起来今年应该有二十一二岁了。”赵松桂话说一半,被季祯惊诧地打断。

“什么,你今年只有二十四五岁?”季祯盯着赵松桂老成和他哥差不多的脸,不敢相信。

赵松桂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啊。”

他好奇地看着季祯,似乎等待着季祯继续往下询问。

季祯也不好意思说清楚,尴尬地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你继续说。”

赵松桂这才往下道:“狗蛋小时候只是和自己的娘生活在村子上,他娘未曾成婚就有了他,又从不说他父亲是谁,因此十分受到村里人轻视,狗蛋小时候也挺受人欺负的。”

季祯想起第一次来村里见到狗蛋时候的样子,问赵松桂,“你有没有欺负过狗蛋?”

赵松桂面色尴尬,支支吾吾没有直接回答,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

季祯哼了一声。

赵松桂为自己辩解,“这也不能怪小人,狗蛋娘偏不说狗蛋的爹是谁,行事又泼辣,让不少村里妇人都疑心病自家男人,惹了不少事情,村里人怎么会怪安分人?狗蛋娘本来无故失贞,若是为了狗蛋着想也该早些再嫁,免得狗蛋受人欺负。”

像是这类比较闭塞的村庄,作风观念落后,说出这番话来倒并不让季祯意外。就算是宜城里会说这类话的老学究都不少,赞同与否争论起来都毫无意义。

季祯不耐烦地说:“你只说关键便是了,谁要听你掰扯这些对错?”

赵松桂闻言这才精简一番往下继续说:“反正头几年他们母子两人在村里生活也没什么大事,后头,后头不知哪天,大约狗蛋五六岁时,他忽然说自己父亲来接他了,极高兴的样子,后面我果真见了一个修士打扮的人来。”

“修士打扮?”季祯皱眉,“什么样的修士打扮?”

赵松桂似乎欲言又止,好像在顾及季祯的情绪。

“说啊。”季祯瞪眼,“怕我吃人啊?”

赵松桂讨好笑笑:“爷如此慈眉善目,怎么会吃人,那修士,就是,就是有点像上回同您一块儿过来的那个。”

季祯一愣。

赵松桂连忙补充道:“只是有些像,并不是完全一样的,我想修士可能都差不多,我也没见过几个,并不是说上回那位修士不好的意思。”

这话时假的,许多修士时差不多,但是赵松桂见过那么像的,会让人看了一眼就想起从前时候的,江熠是头一个。

他是说好话撇清楚,觉得江熠和季祯两人明显关系很不错,若是说真话恐怕会被季祯认为是诋毁,那就得罪人了。

哪里想到季祯闻言哼声道:“那你说错了,上回那个修士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来的。”

赵松桂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样啊,那他和来接狗蛋的那个修士的确是很像。”

“那修士就是狗蛋的爹?”

“这我就不确定了,我只是听狗蛋说他爹要来接他,没听过什么准信儿,不过后来那修士的确像是要将狗蛋带走。”

“那狗蛋娘呢?”

赵松桂原本还算轻松叙述的脸色一时变了不少,审慎起来,像是有一番斟酌后才继续道:“狗蛋娘没两天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那说不清楚了,只是有人说见着过,见着过……”

他结巴了几分,如同自己下面即将出口的话也很难说服他自己一般,“说见着了狗蛋将他娘杀了,”

季祯瞠目,赵松桂叶飞快补充道:“虽然说这话的人信誓旦旦,可我觉得也不能当真,狗蛋那样小的孩子,素日又极为围护自己娘的,怎么杀得了一个大人。”

季祯没有说话,赵松桂又说:“总之从那以后,那修士不见了,狗蛋起初也不见了,他娘的尸首也没有人找到过,后头又不知道哪天起,我实在记不清了,反正狗蛋忽然又冒了出来。”

“本来村里人都以为是狗蛋又回来了,他见着人便问自己娘在哪儿,我们哪里知道他娘在哪儿?开始一两天大家都没觉得如何古怪,后面见他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又来无影去无踪的,这才知道不对劲了,只是这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晓得村从那以后每年都要横死几个人。”

赵松桂江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将话题转回最初见到季祯时候说的,“我们请过许多自诩有大能耐的人来斩妖除魔,都没能将狗蛋请走,可自从上回后,狗蛋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我们格外感谢您和那位修士。”

赵松桂很识时务,“当然最主要还是谢您。”

他说完抬头看季祯,却见季祯正在发呆,耐心等了片刻,季祯终于像是回神过来。

“那个修士,来接狗蛋的修士,是什么地方来的你知道吗?”季祯问赵松桂。

赵松桂脸上露出迷茫,“从哪里来的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似乎是一个极厉害的地方,好像在北边,离边城上千里。”

当今仙门众多,十六七年前很厉害的仙门却不算多,加上北边距离边城上千里这个限定条件,季祯下意识自言自语道:“云顶峰?”

赵松桂却像是豁然开朗地将话头给接了过去:“好像的确是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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