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站在毡帐前,听见里面传出的撞击声、男人低哑的吼声和女人发颤的啜泣,攥紧了手里的木桶。
托木伦做了一个拔刀的动作,不耐烦地催促她:“王子让你进去伺候。”
瑶英眼皮低垂,冷静下来,掀帘入帐。
帐中没有点灯,外面篝火的光芒透过牛皮笼下一团模糊的晕光,隐隐可以看清帐中陈设的轮廓。
瑶英先在朦胧中看到男人赤\裸的脊背,肌肉虬张,健壮紧实,爬满淋漓汗水,随着一上一下起伏的动作,汗珠从流畅分明的肌理线条滚落。
听到脚步声,他一边继续,一边侧头朝她看过来,轮廓深邃的面孔被汗水浸湿,卷发贴在脸颊边,淡金色的眸子微微半阖,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像盯住猎物的猎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他征伐,驰骋,身体起落,尽显原始的野性,女人尖叫着颤抖,像是痛苦得要死去,却又紧紧攀附着他,声音透出极致的愉悦。
嘎吱嘎吱,木床不堪承受,几乎要被摇散了架。
瑶英提着水桶,面无表情地站在毡帐里,冷眼看着眼前的活春宫。
等一切结束,女人瘫软在床上,几乎魂飞天外,下意识拥住男人的胳膊,海都阿陵没有给予她片刻的温存,推开她缠上来的身子,起身离开,就这么走到瑶英面前,脸上已经恢复平时的冰冷淡漠。
瑶英没有抬头,递上干净的巾帕。
头顶传来海都阿陵的嗤笑声,“文昭公主不是胆量过人吗?怎么不敢抬头?”
她暗暗咬牙,知道他有意羞辱自己,别开了脸。
不能毫无反应,也不能一味徒劳地反抗——一旦他失去耐心和兴致,她就是帐中女人的下场。
海都阿陵唇边掠过一丝笑,他就喜欢看瑶英全身上下透出不甘心、又不得不顺从自己的模样,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对床上的女人冷冷地道:“出去。”
女人还没平复下来,闻言,身体僵了一下,爬起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裙掩住赤着的身子,低头走了出去。
从瑶英身边经过时,她深深地看了瑶英一眼,眼神复杂。
瑶英暗暗叹口气。
这个女人也是被北戎人掳掠来的,名叫阿玛琳,是一个部落司祭的女儿,她们处境相似,但是刚刚阿玛琳的眼神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她们不是一样的人。
瑶英放下木桶,收拾凌乱的床榻,帐中残留着暧昧的味道,她忍着恶心卷起毡毯。
海都阿陵擦洗完身体,朝她抬了抬下巴,指指木架:“拿过来。”
瑶英放下木桶,去取架上的皮袄,架子太高,她踮起脚去够,感觉到身后海都阿陵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
她越狼狈,他对她似乎越有耐心。
哗啦一阵响动,皮袄滑落下来,直接盖在她头顶,罩住了她的脸,她晃了几下,挣扎着站稳,把厚重的皮袄捧到海都阿陵面前。
朦胧的光线勾勒出她微微透出浅晕的脸庞,灯下看美人,简直惊心动魄。
海都阿陵心里一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摩挲了几下。
瑶英头皮发麻,恐惧像条蛇一样在浑身游走,心里一道声音响起:不能慌张,要冷静!她哆嗦了几下,强迫自己镇定。
海都阿陵玩味地一笑:“不怕我直接要了你?”
瑶英仰起脸,“王子和叶鲁部的大王子不同。”
海都阿陵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不同?”
瑶英面色沉静,道:“叶鲁部的大王子粗俗野蛮,王子是北戎第一勇士,是深受部下敬重信赖的大英雄、名震北戎的一方豪杰,王子既然和我这个小女子达成了协议,自然不会做失信之人,否则王子日后要怎么征服其他部落?”
海都阿陵沉默了一会儿,手指顺着瑶英下巴往下,捏住她雪白的颈子,微微用力。
瑶英喘不过气来,挣扎着去掰他的手,身体瑟瑟发抖,苍白的脸浮起红晕。
海都阿陵平静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
她如此柔弱,抱着他的皮袄就得费半天劲儿,只需稍稍用力,他就能杀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就在瑶英以为海都阿陵不打算放过她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她软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咳嗽,呛得满脸通红。
海都阿陵穿上皮袄,淡淡地道:“出去。”
瑶英立马捡起木桶起身出去,站在毡帐前,浑身发颤。
每一次面对海都阿陵都得如此小心翼翼才能脱身,她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清醒,揣摩他的心思,给出他想看到的反应,趁他松懈时试探他,在他警醒时立刻示弱。
她太累了,但是她不能软弱,一旦软弱,海都阿陵就得逞了。
托木伦看到瑶英衣衫完整,面露惊讶之色,领着她去关押女奴的地方。
返回大帐后,托木伦忍不住问:“王子,女人不难驯服,只要她成为您的女人就会听话了。”
海都阿陵摇摇头,突然问:“金勃是不是还没娶妻?”
托木伦一愣,点点头:“可汗原本打算把巴娜尔公主赐给金勃小王子,两人合不来。”
海都阿陵若有所思地道:“文昭公主这样的美人难得一见,大王子、二王子都是好色之人。”
托木伦反应过来,“用文昭公主挑拨诸位王子?”
如果王子有这样的打算,那让公主保持处子之身用处更大。
海都阿陵沉吟半晌,“先把人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