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被成倍地拉长了,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怀里的光明圣子的眼睫才终于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
对上那双还带着一丝水光的黑眸时,他忍不住喃喃地念出了光明圣子的名字:“……塞西尔。”
没有说出的下一句话是:不要再离开我了。
然后被他念到名字的人便微微瞪大了眼,紧接着眼中就涌起了水雾,大颗大颗的透明泪珠快速地从他的眼角滚落,顺着脸颊落到他身上,将他腿上的衣衫都染s-hi了一片。
血j-i,ng灵顾不得内心的惶恐,手忙脚乱地给自己的光明圣子擦眼泪。
塞西尔是个骨子里很骄傲的人,即使是在被他欺负得最厉害的时候,也只是在眼角泌出一两颗生理x_i,ng的泪珠,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塞西尔哭得这么凶过。
指尖触碰到光明圣子眼角温热的眼泪,在这一刻,血j-i,ng灵万分痛恨自己的源种。
因为并不知道光明圣子究竟在源种中看见了什么,他只能慌张地道歉:“亲爱的,抱歉,都是我的错……”
他努力地想安慰自己的塞西尔,但那些眼泪却像是怎么也擦不完,他抹去了一颗,就会有更多的排着队从他指尖溜走。
光明圣子忽然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身,一把搂住了他的脖颈,逼迫他低下头来,将脸埋在了他肩窝中。
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脖颈也被那些温热的液体沾s-hi了。
它们顺着脖颈的弧度,像一只只狡猾的家伙,从衣领往下溜去,莫名带上了滚烫的温度,烫的他心口抽痛。
他的双手在半空中迟疑地停留了半晌,最终紧紧揽住了怀里人比他小了一大圈的、略显单薄的脊背,在上面一下下的拍着,嘴中笨拙地轻轻哄他:“亲爱的。”
光明圣子似乎是真的被他不成章法的哄法抚慰了,眼泪渐渐停了下来。
他抬起自己的头颅,凑近他耳边,用很低很低地声音哑声道:“要道歉的是我……安布罗斯,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
即使不得已要离开,也不会再那样一声不吭地消失。
滚烫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尖,灼烧得他耳尖发烫,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已经红成了一片。
听到光明圣子这句类似于承诺的话语,他惶惑不安的内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抱着怀中人的手臂微微收紧,定定道:“好。”
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中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驱使着他,立刻答应下来!
仿佛在内心深处,有什么存在,已经为这句承诺……等待了很久。
然后——
他就感觉自己的耳尖人含进了一个温热的地方,而后轻轻地被咬了一口。
一股麻痒感从耳尖细小而敏感的神经上炸开,眨眼间就扩散到四肢百骸,血j-i,ng灵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塞西尔,”他的胸膛艰难地起伏着,想开口劝阻猝不及防开始“攻击”他的光明圣子,但又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一时间顿住了:“你……”
好在光明圣子也明白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咬耳朵”的好地方,只轻轻啃了一口,就主动松开了。
虽然刚刚还在烦恼于怎么将自己的耳尖从塞西尔的口中解救出来,但是当这人真的离开时,他心中反倒涌现出了一股不舍的意味。
于是他遵从自己的心意,一把捧住光明圣子的脸,低头,一下下吻着他的微微泛红的鼻尖、脸颊。
光明圣子此时双腿微微岔开,膝盖顶在柔软的泥土上,半跪坐在他腿上。
这本来就是一个很暧昧的姿势,再加上被高了一头的男人捧住脸颊,只能不得已地将脖颈高昂,上半身也向着男人的方向倾倒,用双手撑在男人肩上,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完全是一副献祭的姿态。
等到心底的热潮稍微冷却了下来,血j-i,ng灵才缓缓放开光明圣子的脸颊。
何晏却并未松开自己按在他肩上的双手,他用被泪水冲刷后显得尤为黑亮的瞳孔紧紧凝视着面前的血j-i,ng灵,用沙哑的嗓音承诺道:“等回去后……你想知道的,我都会一件件告诉你。”
血j-i,ng灵的眼神猛然亮了一下,张开的嘴唇微微颤了颤,最终从喉间发出低沉的一声:“好。”
他之前曾无数次对着自己说过,只要塞西尔不离开他身边,那些藏在塞西尔心中的小秘密,他可以一直装作看不见。
可现在这只小老鼠愿意主动向他坦白,无疑是一件意外之喜。
没有人会不想知道伴侣的全部,除非……所谓的爱只是浮于表面。
何晏趁机提要求:“回去给我摸耳朵尖,不准再藏起来。”
血j-i,ng灵沉默了一下,看着光明圣子红意未散的眼眶,挣扎了数秒后,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因为刚刚的亲昵,他一贯苍白的脸颊上难得泛起了一层浅淡的薄红,显得尤为昳丽。
何晏亲亲他的鼻尖,心满意足:“乖。”
血j-i,ng灵垂下眼,低低地应了一声,等他从自己身上起来后,也跟着起身,细心地帮光明圣子整理刚刚被一番动作蹭乱的衣物。
好在这里的“泥土”也是由j-i,ng灵母树身上散发出的生气组成的,并不会像真正的泥土那样,蹭上后极难清理,而是轻轻一拍就掉了,不会在衣物上留下任何痕迹。
何晏也礼尚往来地帮着血j-i,ng灵整理了一下被他弄得乱糟糟的肩部衣物和领口。
然而在互相整理完毕,抬起头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