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闻言后,先是用手指点了点苏锦绣的额头,才又叹了一口气:“以后这些事儿,你看见了就离的远远的,也是你运气好没被发现,要是当时被他们发现了,还不知道得出什么事儿呢。”
苏锦绣现在想想,也觉得惊险的很,也不知道那时候她怎么胆子那么大的。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害怕也没什么必要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孙副厂长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祖孙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苏锦绣突然偷偷的看了一眼沈燕,见沈燕没反应,又偷偷的看了一眼。
沈燕突然抬头,和苏锦绣对视一眼:“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苏锦绣憨笑一声,伸手抱住沈燕的胳膊,撒娇道:“奶奶,其实我有个办法,就是吧……”她伸出手,食指和拇指在眼前样了一个距离:“有那么一点儿损。”
“说说看?”沈燕来了兴趣。
损不怕,只要能报应到坏人身上就行。
苏锦绣立刻凑到沈燕耳边,用手掩住嘴巴小声的说道。
沈燕听后,眼中利光一闪,拍拍苏锦绣的胳膊就说道:“这事儿交给奶奶了,你安心的工作养胎,其他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对了,这事儿你和你们牛厂长通气儿的时候,得背着点人,别给人听到了,去通风报信的。”
“我明白。”
沈燕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的抿嘴笑笑。
动了动身子,真是久违的感觉到热血沸腾。
因为这件事,沈燕第二天就跑去找秀萍去了,她到废品收购站的时候,秀萍正坐在门口打盹儿,看见沈燕来了,立刻招呼她:“婶子快过来坐,今天咋有空来找我的?是不是你孙媳妇儿又要吃甑糕了?”
“哪里啊,我这不是一个人在家呆着无聊,就来找你说说话。”沈燕笑呵呵的就在她旁边落座了:“不过你要是做甑糕的话,再给我带点儿。”
说着,凑到秀萍身边去,小声说道:“要钱要票都行。”
秀萍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我不要钱也不要票,我想让你孙媳妇儿帮我弄点儿布。”
“嗯?”沈燕诧异的看着秀萍。
“我男人老家的堂叔不行了,当初我男人他们一家能到京城来也是托了这个堂叔的福,我手里不宽裕,这不想弄点儿布回去当礼送,这么多年不回去了,也不知道家里咋样了,我私心里,还想过继个儿子,不管咋说,总得给我男人留条根。”说着,秀萍就忍不住的抽噎了起来。
“要不是为了这,当初我就跟着儿子走了。”
沈燕伸手拍拍秀萍的背脊:“你也是个苦命的人,布我家里还有一点瑕疵布,你要是不嫌弃,我回去拿给你也行。”
“要的要的,我现在还有什么可嫌弃的啊。”
秀萍笑了笑,显然对沈燕嘴里的瑕疵布很是满意:“这下好了,等我回去,开口过继个儿子就简单了。”
“你打算过继个多大的?”
“要是有大的,品行好的,就过继回来做儿子,我把工作给他,以后还给他张罗媳妇儿,要是小一点的也可以,最好刚生下来的,才养的家,我身子骨还可以,手里还有点儿,要是有这样的,就当孙子过继,心里头也高兴啊。”秀萍笑呵呵的坐着美梦。
沈燕是真不愿意把秀萍的美梦给打破,可越是这时候,她还就越得说。
她一把拉住秀萍的胳膊:“我问你,赁你们家房子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姓孙?”
“是,是啊。”秀萍被这一问给问的愣住了。
整张脸上是大写的‘懵’字。
“我告诉你个事儿,你听了后别激动,将事儿放在心里。”
“好,好。”秀萍看着沈燕严肃的表情,顿时心里也慌了,见她还在卖关子,顿时着急的反手握住沈燕的手:“婶子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这是要急死我啊。“
“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沈燕豪迈的一把拽过秀萍的脑袋,凑到她耳边就小声说道:“赁你屋子的那个,是纺织厂的副厂长,他老婆是纺织厂的会计,姓刘,不姓谈。”
“什么?”
秀萍顿时睁大了双眼,声音尖利的喊道。
她先是茫然无措了好半晌,然后才猛地怒火中烧,猛地站起来,将手中的袖套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怒吼道:“我就说那两个不是好东西,谁家男人白天不回家,非要半夜三更的才敲门,没想到终日打雁还被啄了眼,我要去撕了那个小娘皮的骚狐狸皮。”
说着就往外头冲。
沈燕哪里能让她这时候去坏事儿,于是一把拉住她:“你这么冲动做啥呀。”
“我能不着急么?那小骚狐狸藏男人藏到我屋子里来了,我可是一个寡妇,要是被旁人知道了,我还要不要脸啊。”秀萍说着说着就嚎哭了起来。
她只是单纯的想多挣点钱,然后过继个孩子,给早死的男人留个能在清明祭拜的人,咋就突然招惹上这种事儿呢?
“不能哭,千万不要哭,你想现在就被外面的人知道么?”沈燕一把捂住秀萍的嘴。
秀萍哭都不能尽情哭,只能埋着头无声的落泪。
狠狠的哭了一气后,秀萍有点发狠了:“我今晚上就和他们说,让他们搬出去。”
“你让他们搬走,他们不立马就知道你知道他们的事儿了,那人可是副厂长,听说还认识革委会的,你这刚得了个工作,可别得罪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