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退赃后,就会将他遣送回国。”
听了苏炳然的回答,李权对苏炳然倒也生出了一丝敬意。
苏炳然首先关心的不是钱,而是女儿的病情,他是一名合格的优秀父亲。
罗伯特是米国人,退赃后把他遣送回国,这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洪颜俊可就有点惨了。
至少十年以上的刑期,而且骗到手的钱,全部要吐出来。
已经不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而是极惨。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
苏炳然呆在病房陪了女儿一阵后,匆匆离开了。他所在的公司打来电话,说是有一位重要的客户,需要他立刻去接待、洽谈。
李权一直陪在苏菲的病床边。
每隔半个小时,就会给她把一次脉。
眼看着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苏菲喝了药以后,效果却有些差强人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权的眉头紧锁。
他对自己的诊脉术非常有信心。
甚至都不需要苏菲再去做任何检查,他便能断定,苏菲刚才咬着牙喝下去的中药,起到的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到底是药方有问题,还是别的原因?
李权仔细把每一味药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还特意查了给苏菲交费时的药量、药品名称,每一味都对得上。
都没问题啊。
钱乙提供的这个药方是经过无数次反复临床试验后才确定的,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
李权的目光不由落在玻璃壶中那些剩下的药液上。
会不会中药有问题?
有些中药材保管不当,或者是以假充次,都有可能出现问题,导致达不到应有的疗效。
按理说,惠尔医院是三甲大医院,药品的质量应该不存在问题。
李权下意识的舀出一勺,像是品酒一般,慢慢品尝。
很苦。
比黄连好那么一点点。
苏菲几乎将一整壶都给喝掉了,却没有喊一个苦字,着实让李权佩服她的坚强与忍耐力。
也非常心疼她遭的这些罪。
“怎么这么淡?好像少了什么番红花的味道。”
李权品尝之后,发现了问题。
这付药包含十八种中草药,其中味道最重的就是番红花。
它又叫藏红花、西红花,是一种鸢尾科番红花属的多年生花卉,也是一种常见的香料。
“玛的,看来这药房有猫腻啊!”
李权也不是刚踏入社会的小白。
在惠尔医院呆了一年多,许多黑暗面都已经见识过。
很早以前,李权就听说过一个有关中药房的事情。一位在药房里工作的学长,酒后告诉了朋友一个秘密。说他们药房盘库后,主任第一句话,咱们上个月盘库,亏了16万,大家现在尽量多扣点,每个药扣20。
有人拿着医师开的药方子过去取药。
本来医师开的中药方子上,黄芩开的是10克,药房的人得了主任的吩咐,就只会给他拿8克。
剩下的两克就用来抵那个库存的亏空了。
反正病人取了药以后,一般也没人去过称。
“连我的药都敢克扣,这些人真该死。”李权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愤怒。
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胸腔中有着一团熊熊怒火在燃烧。
苏菲受了很大的罪,把那些中药喝掉了。
却因为药有问题,被人暗中做了手脚,导致她受的罪白搭了。
还要承受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
今天,不管是谁,有一个算一个,李权只要查实了,一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做事情,就算再怎么愤怒,但是长期以来养成了良好习惯,让他始终恪守谋而后动这一铁则。
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做事情如果只会头脑发热,莽撞、愤怒、情绪失控,最终的结果注定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先谋算好,再去做,成功的机率就很高了。
现在冲到药房找麻烦,人家肯定不能承认。
首先就要想办法把药渣拿到手。
而且还不能让对方起疑心。
至少不能让对方有亡羊补牢的机会。
这件事,李权没把握办成,得先问问刘教授,好好商量一下。
李权当场端着剩下的药汤前去找刘教授。
办公室内,刘教授正在皱着眉头认真查看一位产妇的所有检查数据,加以分析。准备制定一套最好的诊疗方案。
能够让刘教授操心的产妇,病情那肯定都是非常棘手。
没什么问题的,直接由下面的主治医师就能搞定。
根本不用他这位大科室主任亲自劳心劳力。
咚咚咚!
李权先敲门。
刘教授抬头一看,眼神立刻变得柔和。
“小李,你怎么还端着药汤来了?这是煎好后,给你女朋友喝了吗?”刘教授关心的问道。
“嗯,已经给她喝了大半壶。不过我通过把脉检查,发现没什么效果。再一细查,发现这药有问题。”李权的脸色很不好看。
“药有问题?”刘教授吓了一大跳。“是方子有问题还是怎么回事?”
这个药方是用他的名义开出去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