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
周昌主任的目光看向那个中年妇女。
“你身为中药房的主任,煎完后的药渣扔在哪里居然不知道?”闵副院长的语气变得格外森冷。“你是负责煎药的人吧?药渣在哪?”
闵副院长的冰冷眼神盯住那个脸色发白的中年妇女。
这个中年妇女也就只是药房的一个普通煎药员,甚至连药士都不如。被医院的业务院长这么一盯,吓得她差点没当场瘫在地上。
她哆嗦着道“在,在那边!”她指了指药房的里间。
从外面看过去,可以看到是一间类似于厨房一样的房间。有着炉灶等设施。
“我知道在哪,我带你们过去。”
出人意料的,拿药给李权的那个年轻药士,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
李权颇有深意的看了看这个年轻药士。
在关键时刻,能够正确站队,这需要很大的勇气,需要冒极大的风险。看来这个药士并不傻嘛,不愧是那个邹全柳的徒弟。
洞察到药房周昌主任即将倒大霉,他立刻跳出来高举反旗。
有前途。
在这名药士的带领下,李权等人很顺利就找到了扔在煎药房大垃圾桶内的一包中药。
用无纺布袋子装着,袋口还是锁紧的。
可以看出来,这袋中药煎完以后,直接被煎药工取出来,扔进了垃圾桶内。
这个大桶里面堆积着大大小小,数十包煎完后的中药。
刚才这名药士一包包翻找,才把李权的这包找了出来。
“李医师,您看这上面的编号,与配置单上面的药袋编号能对得上。”年轻药士做事情非常细心。
甚至连药袋的编号都暗自记下了。
李权一看,可不是嘛。
“闵院长,应该就是这袋药渣。我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检查。”
李权请示道。
“可以!”
闵副院长点头同意。
那名负责煎药的中年妇女,已经脸无人色,眼珠子乱滚。
紧张的看着李权把里面的药材倒出来。
只是她仍然心存侥幸。
因为煎过后的中药,混合在一起,极难辨认。
即便是老中医都不一定能够把里面的每一味药辨认清楚,李权这么年轻,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有一句俗话,肉烂在锅里,它还是肉。
同样的,草药煎烂了,它们混成一团,仍然是草药啊。谁还能分辨出是什么药吗?
周昌主任面无表情的看着,嘴角浮现出讥讽的笑容。
这些人的表情,李权尽收眼底。
以为药煎过后就认不出来了?做梦。
“这是白蒺藜,这是铁朱……”李权把其中的一味味药草辨认出来。
他的辨药功底其实并不强,不过这副药方是他开出来的,钱乙的幼儿血病专治里面就有。所以他能轻松辨识。
此刻,李权轻轻松松把一味味并不常见,并且煎得变了形状的中草药全给辨认出来。
周昌主任也好,那个中年妇女也罢,全都开始变得不淡定。
“没有番红花,山甲的克数肯定也对不上。”李权的脸孔已经铁青一片,透着浓浓的杀气。
如果不是他懂得诊脉术,在苏菲喝完药以后,没过多久就立刻给她把脉。
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堂堂三甲大医院的中药房居然会存在这么大的问题。
两种昂贵的中药,不但缺斤少两特别严重,而且番红花压根看不到。
“呵……小医生,你可能不清楚中药煎过后的性状。有些中药煎过后会直接烂成一团。很难分辨出来这很常见。”
那个肚子滚圆的中年男子干笑着插话道。
此人称呼李权为小医生,这是明显带有歧视。无非就是嘲讽李权年轻,潜意思就是说李权的辨药经验肯定很差。
所以才会误解为这些药渣里面没有番红花。
“是吗?那你知道番红花是什么草药吗?它有什么特性吗?”
李权一脸嘲讽。
“呃……不就是消肿活血的药物吗?”肚子圆滚滚的中年男子强辩道。
“这只是它的一部分药理,并不是它的特性。”李权冷声驳斥。
此人明显就是一个药房的杂工,与那个中年妇女的身份差不多。居然还敢跳出来说李权不懂药,这不是找抽吗?
“嗯……唔……”中年男子一时间抓耳挠腮,实在想不出番红花的特性有哪些。
“不知道是吧?我来告诉你。番红花又名藏红花,多年生草本植物,鳞茎扁球形,大小不一,直径0.5~10cm,外被褐色膜质鳞叶。自鳞茎生出2~14株丛,每丛有叶2~13片,基部为3~5片广阔鳞片乌黑叶线形,长15~35c,边缘反卷,具细毛。花顶生;花被片6,倒卵圆形,淡紫色,花筒细管状;雄蕊3,花药基部箭形;子房下位,3室,花柱细长,黄色,柱头3,膨大呈漏斗状,伸出花被筒外而下垂,深红色。蒴果长圆形,具三钝棱。种子多数,球形。花期10~11月。”
李权对这味药的特性倒背如流。
别说是这个跳出来嘲讽李权不懂药性的中年男子,就连周昌主任这个中药房主任也是自愧不如。
至于那几个主管药师、药师、药士,那就更别提了。全都用钦佩的眼神看着李权。
尽管他们都是学中药的,更是考过药师证。
但是让他们像李权一样,非常详细的把番红花的特性说出来,他们自问绝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