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完,任不平评价:“有点意思,但顶多是江湖佚事,你说那位真人是老神仙,我看是位道家高手。”
陈希风嘿嘿一笑,说:“我说遇见仙人也只是吹牛夸张,当真就没意思了,不过每每回忆起那位道长,都觉他如瀛海而来,真正是天上谪仙。”
赵若明道:“我对那位红衣人有些好奇。”
陈希风摊手道:“我也好奇那少年是不是他儿子,那少年得救没有,但后面的事情我可不知道啦。”
陶仲商往火堆里添柴,拍了拍手上木屑。
月上中天,说完故事又闲聊几句闲话,陈希风上眼皮渐渐黏住了下眼皮,不知不觉靠着石壁睡着了,今夜该任不平守夜,陶仲商与赵若明便也阖目睡去。
不消多时,几人呼吸均匀,吐息绵长平缓。任不平百无聊赖地看着篝火,赵若明歪靠着一棵树上闭目休息,他一只手搭在膝上,一只手放在身后借着袍袖与身体遮挡在树干上慢慢涂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下一章开始发大招了
只剩下毛概了,老师说考申论,救命,谁来救救我qaq
第16章 第十五章
篝火只留焦炭残灰,余热散尽,草叶上的白霜在惨淡日光中慢慢化开。一根枯枝忽然被人踩断,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
一名灰袍老者踏过枯枝,在篝火前停了一会儿目光四处逡巡,最终定在了一棵树上。老人走到树前蹲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拽开瓶塞,将瓶中液体向树干上一倒,树干上慢慢显出几行弯弯曲曲的文字。老人看毕,将瓷瓶收回袖中,站起身抬手在树上一拍,只听一声闷响,这棵三人合抱的大树竟应声而倒!
老人见大树已倒,灰袍一抖,飘然而去。
北斗指丑,便为大寒。
俗谚道:“小寒大寒,杀猪过年。”
陶仲商几人出了顺德行到内邱,实在风冷雪大,天色已晚不好行路,便在县上寻栈投宿。时近新年,内邱是个小地方,来往商客不多,这几日街上店铺也闭门休业了大半,只有一家客栈还开着门,因为没什么客人,掌柜的就将跑堂、厨子都放回家过年,自己守着空空的客栈寻思着过两日也收拾收拾准备过年。
大雪似鹅毛,北风卷着如絮白雪将纸窗敲打地砰砰作响,掌柜的看了眼外面晦暗天色,便搬着梯子出门去点檐下两盏纸灯笼。
点完一盏,去点另一盏,忽听见“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他一扭头就看见门前雪地里有四人骑马而立,都裹着皮袍子满身风雪,掌柜的忙爬下梯子带笑招呼道:“几位客人是要住店?外面雪冷,快快请进。”言罢,便上前帮忙牵马。
几人下了马,陈希风被吹地眼睫都粘满了雪花,脸冻地有些发木,牙齿“格格”打架。陶仲商对掌柜说:“烦掌柜准备四间房,烧些热水,再备些饭菜。”
掌柜牵着马歉然道:“好好,只是店里只剩了小人一个,其它人都回家准备过年了,一时有忙不过来的怕慢待了几位。”
陈希风搓了搓脸,两颊红扑扑地,摆手道:“客气了,不妨事。”
任不平拍了拍肩背上的残雪,又抖了抖竹笠,接口道:“只是饿得慌,做些方便吃食最好。”
掌柜讷讷称是。
掌柜领几人去看了房间,大家就下楼在大堂捡了位子坐下,这几日生意最淡,大堂内除了陈希风四人便只有角落桌子里坐了一个汉子,正埋头吃饭。任不平与陶仲商都看了那汉子一眼,却没说什么。掌柜安置好了几匹马、喂完盐水草料,又进来倒了几杯烫好的热酒,上了几盘点心果子,就去厨下拾掇饭菜。
桌上一灯如豆,在罩内跳动明灭。几人捧着杯子在灯下喝完一盏热茶,雪珠被屋内热气一冲全化了水,直向下淌,窗外雪影纷纷,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赵若明唏嘘道:“今天大寒,再过几日竟到新年了。”
陶仲商听过便罢,任不平和陈希风却怔了一下,陈希风有些苦恼地笑了一声,道:“出门的时候说好要回家过年,如今看是不成了。”
赵若明又为几人将酒杯斟满,安慰道:“平邱距太原不过几日路程,此事很快就要了结了。”
陶仲商捏着酒杯,难得开口应和了一句:“是啊。”
说话间,掌柜端了一个大托盘凑到桌前,将四海碗羊r_ou_面端上桌,便陪笑退到柜上,多点了两盏灯,客栈内明亮不少。
四人都极饿,一大海碗面条一会儿就下了肚,陶仲商和任不平还续了碗才算吃饱。掌柜来收拾了碗筷,颔首笑问:“热水烧好了,是现在给几位送到房间去?”
陈希风吃饱了有点犯困,便点头道:“嗯,有劳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