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有脸啊哥!你把我这儿弄得一塌糊涂,自己早上起来就跑了,洗了澡换了衣服干干净净英姿飒爽,我趴在地上辛辛苦苦收拾了半天,现在告诉灰头土脸的我要去见客?

“是宋老的人,来接引我们去鸿雁会。”夏煜说。

“不是还有将近一个月吗?”

“路上就得走十多天,宋老怕是等不及了。”夏煜强调了“等不及”三个字,我也从中读出了一丝别的意味。

“你是说……”

“没错。”

宋老这分明是派人来监视我们,生怕我不去鸿雁会?

“那我这房间你给我收拾?”我说,让我办事怎么也得给我点好处啊。

“想得美。”夏煜也很干脆。

“那我不去。”

“你……”

“哎呀夏掌门!看你久去不回,在下自作主张寻了来,没有打扰到你吧?”

忽然听得门外有人喊着夏煜,夏煜瞪了我一眼,飞快地说:“他已经来了,你如果不想被人看到这副邋遢样子就赶紧穿衣服!”随即转身去迎那人,说着什么“舍弟还未梳洗不便见客请稍待片刻”“墨兄今日气色真好”之类的客套话。

算他还有良心,出去的时候替我关了门,还帮我拖延这点儿时间。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想,这个墨兄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九山派的客人可都是在门派议事厅接待,门派与我家的院子亦是隔开的,没有人会无礼地擅自跑进我家里来,现在他进来了,而我哥竟然还没有赶他走,只是在门外与他寒暄,由此可见此人地位不低,多半是鸿雁书宋老的心腹。

这样的人一定有与众不同之处,我若是怠慢了他,肯定会给夏煜和自己惹麻烦。我换了衣服,又用手捧着水盆里残留的水囫囵洗了脸,重新绑了头发,确定自己表面上没有什么不妥,才打开了门,走到夏煜身边。

“啊呀,这位就是夏小公子吧,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一表人才,风采气度皆不输夏掌门。在下墨远山,有幸与夏小公子相识。”还没等我开口,墨兄就抢先开始闭眼吹捧。

我连忙向他回礼,分明是初次见面,他却表现得与我熟识多年一般,竟也没有冯大福那样豪迈而轻慢礼数。他越是这样举止得体越让我感到紧张,生怕自己出错又惹出麻烦来。

好在夏煜及时接过了话头,他当掌门也有两年多,那些场面话一套又一套,墨远山说一套,夏煜就立刻接一套,你来我往数个回合也不分胜负,我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感叹着他们话语间也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又仿佛两个人背对着挖坑,同时希望对方掉进陷阱里去。

虽然我没本事接他们的话,可我能听出来他们的意图。夏煜的意思,是打探宋老当下的想法,和鸿雁会后的打算,而墨远山则是想方设法地把话题往我与夏煜的身份上扯,一次又一次旁敲侧击,时不时还会看着我问一两句鸿雁碎玉和执笔之类的问题。

我只知道夏煜同我说过的那些,再详细的就完全不知,只能和他东拉西扯。墨远山和我说执笔,我给他说我拿着最好的湖笔也只会写话本儿;他和我说碎玉,我说墨兄你有没有发现我和我哥的玉佩拼起来是个环,我俩一人戴一半算不算碎?

我在这乱说一气,夏煜则顺着我的话,当着墨远山的面指责我没规矩,又说我一贯没个正形且不思进取,不爱练武还玩物丧志,把我说得一无是处。

可我感觉他说的许多都是实话,心情有点沉重。

墨远山听了我的话,又听了夏煜对我的评价,面上的笑容依然纹丝不动,言谈举止滴水不漏。此人闭眼瞎侃的本事实在是厉害,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睛一直是一条缝儿,看着就像睁不开,或许他同我们说话时就真闭着?

一番暗潮汹涌的交谈下来,费心费力,简直感觉比平时更饿了几分,可这还没完,到了晚饭时分自然是要设宴陪着墨远山吃饭喝酒。出席这种场合让我很不自在,但我也算是主人之一,只能坐在席上替夏煜喝酒,他负责与墨远山说话,相较而言,我和夏煜对他一个,算是更有优势。

只是没想到墨远山见夏煜滴酒不沾,就来与我推杯换盏,几巡下来,我成功被他灌得神志不清,而他也没好到哪儿去,同样是眼神迷离,满口胡言乱语,拉着我称兄道弟,非要和我拜把子。

最后拜没拜把子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我喝到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带回房间,让我在没有被子的床上躺了一晚,连窗户也不给我关上。

结果就是我受了风寒,自此一病不起,头疼脑热,昏昏沉沉好多天。

想到即将来临的鸿雁会,和关键时刻卧病在床的自己,我满心都是绝望。

第51章 哥哥变成姐姐其实也就是一刀的事

我很少以绝对的好坏评价一个人,但我现在要说,墨远山一定是个坏人。

还是个心志坚定,忠心耿耿的坏人。

我病了近十天,高烧不退,柳大夫和方青玉轮番给我治,药也吃了针也下了,不仅不见好,反而病情恶化,最初我还能撑着爬起来吃饭行动,到后来整天只能躺着被人伺候,一日之内清醒的时间也没多少,不知时日,不辨晨昏,我每次睡过去,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再睁眼。

就这样的身体状况,已经耽误了所有人的行程,墨远山却无论如何都要带着我一起行路半个月去赴鸿雁会。还说只要我去,他愿意贴身照顾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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