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你不要责怪自己,弈阳也好,你爹也好,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可我没得选,明明我也……”我无力地争辩,抬眼却看见娘的眼里也噙着一汪水泽。

“我们是一家人,我们爱你,保护你,都不需要理由。”

在这句话面前,我仿佛瞬间变回刚出生的婴儿,不会说话,没有思想,只能一味地接受旁人给予我的一切,而我唯一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也只有本能地哭。

“我、我保证,就这、这最后一次哭……”我挣扎着想给总是忍不住就要哭的自己挽回一点面子。

“没事,其实我们都习惯了。”我娘眼神温柔,但我觉得这是因为我娘对我一点期待都没有。

哭也是个体力活,这一次大概是我哭得太专心,饭也没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睡着了。

……

这次醒过来,我还不吃饭,可能真的就要饿死在梦里了。这是我第二觉睡醒之后的唯一想法。

“慢点吃,别急,其实你昏睡的时候参汤补药都没给你少喂,可你还是这般体虚。”

刚刚又被我娘打过一顿的李行川看着我吃饭,这几道菜是他做的,严长老亲自上阵,好说歹说才让我娘放他进来换下了她亲手做的几盘黑炭。可李行川坐在这儿也很烦人,从他进来开始就一刻不停地说话,吵得我几欲掀桌。

我体虚怪谁?我现在内力都没有我不虚谁虚?我连哭都哭不动了好吗?

“那天在青云台上,我其实很怕夏煜手一滑真把你杀了,但是不让他这么做吧,又不能让你假死在那么多人面前,你如果还活着,肯定就会被宋明光掏心掏肺了。”

我噎住了,还感觉后背发凉。

我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饭,提醒李行川:“……掏心掏肺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啊?差不多吧,反正宋明光是计划要杀你了,铁笔眼看着也就那几天成型,你看夏煜说要亲手杀你,宋明光有拦着吗?他可最希望你名正言顺地去死,倒还省了他的事!你一死,再直接把你的尸体拉去放个血他就大功告成!只是他一定想不到我突然来这一手,这下子可做不成了吧!”

李行川自从出卖了夏煜,嘴上的锁可以说是坏了个彻底,我只向他买了三两银子的消息,他还偏要白送我三百两的。

“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我吃完了饭,又很自然地躺回了床上,并没有打算自己走动。

李行川一口答应,立刻出了门,不过半个时辰就又回来,手里拎着我的剑和扇子。大冬天的他就穿了件单衣,跑了一路脸上还挂着汗。

看他身体这么好,而我虚弱到裹着袄子还吹不得风,我就又很气。

我从书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非常冷漠地让他走:“东西,放下,你,滚蛋。”

“你说我告诉你了就不赶我走的!”李行川急了。

“我说过?”

“你说过!”

“我没有,你听错了。”

“你……”

李行川被我堵了回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看着他这浑身是戏的台柱子也有无法发挥的时候,心里有些得意。

“你……”他还在这你你你的磕巴。

“你什么你,没事快滚,别烦我。”

严长老方才来过,给我这本九山剑诀的无名式让我重练内力,又不无遗憾地说自己练刀多年,九山派的剑诀心法早已掺杂在其他内力之中不复从前的纯粹,虽有心给我传功助我恢复,却怕内力无法相融,只能让我自己慢慢再练。

严长老说这是九山剑诀的第三式,我却从未在九山派见过这本,许是在抄家中遗失了。这下门派秘籍失而复得,我可得找时间重新誊抄几份,也好继续传下去。

我粗略翻了翻这本剑诀,是严长老离开九山派时带出来的一本,多年过去纸页蛀蚀得厉害,字里行间还有乱涂乱画的小人头,只怕是他小时候的作品。好在记载的内容倒是没有缺失,确实是练气的法子,或许能比原来打基础的心法积累内力更快些。

严长老似乎还很留恋当初和大哥同修双人剑的日子,嘱咐我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和我哥一起将双人剑传承下去。我笑着应付过去,心里却想,这怎么可能,平时夏煜教我练剑都把我训得无地自容,而双人剑不仅需要默契,还需要二人功力相当,除非再额外给我二十年,否则我根本没可能和他一样厉害。

“阿凛,如果我保证以后绝不骗你,不欺负你,也不让别人欺负你,你能不恨我吗?”李行川突然开口。

我刚刚让他滚蛋之后就没有再看他,没想到他还在这没走。

“我想了很久,觉得你是恨我的。”李行川说,“要不这样,你砍我几刀解解气?”

他把刀递给我,天生凶狠的眼神里透着与他个人气质很不协调的真挚,甚至在我看向他时还有些许惊慌。

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其实我对他好像也谈不上“恨”,从前我们是站在敌对方,而现在立场相同,哪怕是私人恩怨,用这个字似乎也太重了些,如今我现在只恨宋明光那个老秃子祸害了我家三代人。

眼下若是要用一个字形容我对李行川的感觉,那可能是“烦”。

他不说话站在我面前我都觉得烦躁,焦虑,感觉头发又要多掉两根;他一说话我就想和他吵架,想锤开他的头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想拿刀把他削成一片一片下火锅。

现在他真的一脸诚恳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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