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孟学一失踪,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他怎么查?何况,宋谦和宋许一口咬定宋孟学死了,他这是啃了难啃的骨头。多半,会成悬案。”

“你说这张叔阙还真是个直人,明明身上有宋家烙印,却三番两次针对宋家。”放下茶,咸宁公主笑着看他落子,棋盘上的形式逆转,白子占了上风。

“兴许他真的是个忠臣呢。年轻人刚入官场,不懂事也很正常,张叔阙富有才华,又是寒门出身,想秉持正义,公正严明,这对公主,对陛下都有好处。”

咸宁公主不置可否,把玩着黑子,迟迟不落。她忽然提议道:“驸马也是什么都不懂,张叔阙不是仰慕驸马吗?那就让驸马去跟他一块查吧。”

“公主圣明。”余度看她信手拈来棋步,赞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夸她下棋还是夸她的主意。下了一半,他弃子认输了,“今年封邑的收成不错,白家丞说要把粮食酿酒,窦录事开心得很呢。”

“他白开心了。”咸宁公主摇头道,“那些酒是要岁贡和卖出去的,没他的份。”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微微笑。宋致拎着一小瓶东西进来,看咸宁公主和余度笑得开心,站住脚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咸宁公主站起身,凝视着她那小瓶,问道:“那是什么?”

余度起身向宋致行礼,宋致回了一礼,然后笑道:“这是太医丞给臣的参丹,说臣要是头疼虚弱,就吃一颗。”她把参丹放进袖子里,眼睛一转,似乎有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你要做什么?”咸宁公主抿紧唇,皱起了眉。她不太喜欢宋致这副样子,每次有话也不痛快说,不想说就不要抓耳挠腮地发愁。

“臣有个不情之请……”宋致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臣想跟明中侯学剑。”

“学箭?”咸宁公主眉头一挑,“跟明安学箭?打猎么?”

“不是不是,”宋致知道咸宁公主听错了,解释道,“臣是想学君子之器,刀剑的剑,不是骑马s,he箭的箭。当然,学s,he箭也行。”

“你学剑做什么?”

宋致一脸单纯:“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己……”看见咸宁公主的脸,她硬生生加了一句,“和公主您啊!”

咸宁公主嗤笑了一声,好像被她的话逗笑了:“保护本宫。好吧,你想学剑就学吧,强身健体也不错,不然你三天两头晕倒,让本宫觉得你是个麻烦,你的小命就危险了。”

被咸宁公主“恫吓”了一下,宋致背后一凉,暗暗发誓千万不要给公主添麻烦。她自从昨天被警告了之后就痛定思痛,坚定跟着咸宁公主的队伍,不管怎么说,只要她有利用价值又乖乖听话,凭她这点小聪明也能好好活下去。咸宁公主对她总的来说挺好的,至少她们有共同的利益,宋致想明白了,自己就是想利用公主的权势和才智保住小命,除此之外要能生活得下去。她猜自己对公主应该是有用处的,要不然咸宁公主不可能对她再三提点,她想通了之后就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果得到公主赏识,可不就是一步登天?

危机往往伴随着机遇,宋致认为,在大环境下,学点武艺保护自己还是有好处的,万一宋家真的造反还是有刺客来刺杀驸马,她还能抵抗一下,有机会活命。别看咸宁公主能容忍她几次失误,要真捅了篓子,她猜咸宁公主会直接把她丢出去。

“驸马想学武艺是件好事,可明中侯不一定敢教授驸马吧?”余度提醒道,“况且驸马与明中侯走太近,容易被识破身份,不如请公主亲自教导。”

“公主?”宋致看向咸宁公主,不敢置信道,“公主会剑术?”

咸宁公主见她不信,眯起眼睛,不满意道:“驸马是觉得本宫应该躲在家里绣花读女戒,什么都不会的人吗?”

宋致脸色一红,提到这个她就尴尬。她干笑了两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臣绝无此意。臣以为公主日理万机,文韬武略,十八般武艺样样j-i,ng通。只是公主已经是文采斐然了,模样又似仙女,光凭相貌与文才就让人羡慕不已,竟然还会剑术,让臣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废材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这通马屁拍得咸宁公主神色不自然了。她哼了一声道:“佞臣。”

余度的建议真让咸宁公主放在了心上,当天就答应要教宋致剑术。宋致私底下向余度打听了一番,余度告诉她,咸宁公主没嫁之前,跟着国中第一剑师学了十几年的剑,从小练武不辍,天寒地热也在训练。宋致听说咸宁公主的师傅是“国中第一剑师”就吓了一跳,再听说那位剑师曾经单枪匹马去平叛,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不由收起了对咸宁公主的轻视,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今日先打基础,就在这半蹲一个时辰吧。”咸宁公主表情很严肃,看不出来是在挟私报复还是真的认真传授武艺。

两个小时?宋致白眼一翻,直挺挺地就要装昏迷。她还是个病人,在这寒风中蹲两个小时,开什么玩笑。

“这个……公主,时间是不是有点长?学武嘛,要循序渐进,不能急功近利急于求成。臣以为一个时辰不到,臣就要晕倒了。”

咸宁公主想了想,说道:“也好。”转身进了房间。宋致松了一口气,感激咸宁公主的温柔体贴善良可爱,眨眼咸宁公主又出来了,还拿了厚厚的一叠竹简,往她手上一手放三束,还轻声细语地叮嘱,“驸马,拿好,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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