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病情不重,平时又保养得宜,并没怎么见过他发作,仅有的两次都不算严重,拿随身携带的药包闻闻也就缓和了下来。

倒是这一次,只听声音就感觉很严重的样子,更要命的是,他们被埋在废墟之下,不要说等太医前来救治了,就是贾瑚,也只有一只手能勉强够到司徒景,他挪不过去,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司徒景仰面躺着,胸口剧烈起伏着,沉重的喘息中夹着零散破碎的咳嗽,抱着他的欢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景,吓得不知所措,只会不停叫着爹爹。贾瑚也是紧张地不得了,他努力了好半天,终于摸到了司徒景的手,他的手冰冷汗s-hi,由此可以判断出,他此时的脸色会有多差。经过最初的慌乱无措,贾瑚回过神来,赶紧提醒唯一能自由活动的欢欢,在司徒景身上翻找他的药包。

欢欢始终不敢放开抱着司徒景的双手,带着哭腔问道:“什么药包?我不知道……”

贾瑚急得不行,可他心里明白,欢欢只有这么一丁点大,就耐心地告诉他,让他把司徒景胸前的东西都给摸出来。贾瑚记得很清楚,除了近身伺候的宫人,司徒景身上也是常年带着药包的。

欢欢抽了抽鼻子,照着贾瑚的说法做了,亏得司徒景不是随身爱带很多东西的人,欢欢随手一摸,就摸到了药包,又在贾瑚的指挥戏诺搅怂就骄暗谋亲酉旅妫还用小手帮他扶着。

司徒景平时发病次数很少,药效也就来得很快,没过多久,贾瑚就听到他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

好容易觉得症状缓解了些,司徒景幽幽醒转过来,虽然整个人还是累得慌,身体也像不受控制似的动不了,好歹是能说话了,哪怕他的声音比蚊子叫都要小声,也足以让贾瑚和欢欢喜极而泣。

“景晔!”贾瑚紧紧握住司徒景的手,只叫了声他的名字,就喉头一紧,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欢欢则是欢快地扑到了司徒景身上,又是哭又是笑地跟他说着话,至于说了什么,谁也没听清。

司徒景暗暗叹了口气,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是很低弱,哑声道:“你们别担心,我没事了。”

怎么可能不担心,我要是有心脏病,早就被你吓死了,贾瑚心里吐槽着,面上的笑容却是毫无掩饰,即使一片漆黑之中,司徒景根本看不到,可他的心情还是很好,毕竟他们都还好端端活着。

“爹爹,我想回家。”虽然毫发无伤,可是躲在黑暗幽闭的空间里,欢欢要说完全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有司徒景和贾瑚陪着,他也没被吓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还能说出自己的想法。

司徒景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柔声道:“欢欢别怕,皇爷爷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皇爷爷没事吧?”欢欢担心地问道,他们待的地方垮了,皇爷爷住的地方呢,妹妹也在那里。

司徒景没有说话,贾瑚晓得他肯定也在担心司徒衍,就笑道:“圣人自然没事了,他是天子,自有上天庇护。”要是能把皇宫也给震垮,得是多大震级的地震啊,贾瑚坚信司徒衍安然无恙。

“贾瑚,幸好你在这里。”司徒景说的是实话,要不是贾瑚在,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嗯嗯。”欢欢连连点头,附和道:“是你救了爹爹。”说完还扑过来在贾瑚脸上亲了一口。

因为是在黑暗中,贾瑚看不清司徒景和欢欢的表情和眼神,但是他能想象,无论是爱害羞的司徒景,还是天真可爱的小r_ou_团子,他们的脸上和眼里肯定都是对自己纯然的信任。

岂料他脑子一抽,却突然说了句,“要是你们今天没来见我,说不定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贾瑚说的话太复杂,欢欢没听懂,司徒景却是轻叹道:“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他想见贾瑚并非一日两日了,前两天也能来的,可他没有出宫,偏就选在了今天,可见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贾瑚细想也是,司徒景早不出宫,晚不出宫,刚好就在地震这天出了宫,看来是命里有此一劫,不破不立,然后他就拍着胸脯保证道:“景晔,你别害怕,只要有我在,肯定会保护你的。”

“我知道的。”司徒景微微点头,含笑道:“所以我没有害怕,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们的。”

“我也知道,我也没怕。”欢欢嚷嚷道,还把小脑袋靠在贾瑚的肩头,一点一点打起了瞌睡。

这小家伙……贾瑚很无奈,这样的环境都能睡着,是不是说明欢欢已经完全没把他当外人了。

欢欢睡得很香,贾瑚却不敢睡,他有一搭没一搭跟司徒景聊着天,说着小时候遇到的那些事情。欢欢没受伤,又是睡在他们中间,倒也没什么,权当是在睡午觉,可他是受了伤的,司徒景刚刚又发过病,却是两个人都不能睡,要是他们被埋得很深,外面的人半天挖不到,可就有点不好办了。

两人不知聊了多久,聊到后来说的全是废话,贾瑚每次觉得困得很,就会狠掐自己的掌心,要是司徒景半天不回他的话,他就掐他的。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能睡的,睡着了醒不过来怎么办。

终于,上方隐隐约约传来了声音,有说话的,语气很急,也有搬东西的,动作也很急……

“爹爹,有人来了?”欢欢一觉醒来,正好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j-i,ng神一震。

司徒景颔首,有气无力地道:“嗯,皇爷爷来救我们了。”他觉得很累,全身也没力气,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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