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随着吴书来说了几句闲话,见林琳走回来后,识趣地提出告辞。王大人一边走一边心电急转,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仍旧给善于思考的他带来了诸多启示。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吴书来铁定知道林琳和皇上的关系,最起码也该看出端倪了,不然他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一个小小的三品官。其次,林子毓面对皇上宣召态度这样冷淡,显然还在为私生女的事情置气。

在心中有头有尾列出来了这两条的王子腾不禁咋舌,这醋劲也实在太大了点,也亏皇上乐意哄着他顺着他。

林琳跟着前头领路的吴书来走进了御花园,就看到乾隆一个人坐在圆石桌正上首,摆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

乾隆见了他,还没说话,先尴尬而心虚地咧嘴笑了一下,一指自己旁边的小石凳子:“子毓来了——坐,坐……”

又抽风了?林琳暗自皱眉,没说别的,走到凳子旁边坐下了,紧盯着乾隆等待着他的下文。

皇帝额头明显有点冒汗,看了看四周,见一应太监侍卫宫女都已经被吴书来带领着退下了,方才轻声道:“朕已经问清楚了,就是前天闯进西山围场的那一个女孩儿,她不是劳什子刺客,是……是朕流落民间的沧海明珠……”

得了吧,就您老前天那个反应,只要长着俩眼睛,具备正常人类思考联想能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个是龙女了,林琳略微有点不耐烦,你占用下属的休息时间,专门把我叫到御花园来就是为了说这点破事儿?

乾隆的容长脸上浮现出一种掺杂着愧疚与无奈的复杂表情,一连叹了三口气,沉了沉心神继续说道:“朕决定收她为义女,正好下个月要进行祭天典礼,朕带着她走一遭,也算是在祖宗面前露个脸,把礼数全过去。”

带着个私生女去见祖宗,也不怕皇陵里的死人跳起来?林琳定定看了乾隆一眼,如果他是爱新觉罗家祖宗,碰上这样的子孙,能活活呕死。

乾隆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下意识开始推卸责任:“是令妃说的,那个女孩儿从眉毛到眼睛到嘴巴,跟朕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得一模一样!”

这句话林琳不做评价,反正横竖那天在西山他是没看出来俩人长得怎么一模一样了,不过看乾隆这个心虚至极的小模样,林琳真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实在多想了,林琳还真不至于因为这个心里不舒坦。

一个义女,沾上了一个“义”字,同真正的子女那自然千差万别,不说别的,哪怕天下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都心知肚明这个所谓的义女其实是凤子龙孙,真等到她出嫁的时候,乾隆也不可能直接封为公主。

这样薄的遮羞布哪怕不能管作用,有了总比裸奔好,林琳心中讥讽着乾隆的自欺欺人,面上不动声色道:“皇上血脉更盛,自然是百姓之福、大清之福。”

就这么一句话就把双方的距离瞬间拉开了,乾隆更加愧疚了,憋了半天,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受的苦处,朕都是知道的……朕同你相处三年有余,感情自然是有的,你这样有出息,朕也为你高兴呢。”

皇帝这番话翻译过来就是“我先认识的你才认识的她,你们两个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何况你这样子给朕张脸,朕看重儿子,远胜于看重女儿”。

接下来乾隆还是担心宝贝儿子多想,抓着林琳的手一脸唏嘘状,先是回顾了一番当年同林琳他娘倾心相许的美好爱情,又是阐述了一番自己对于儿子小小年纪杰出成就的衷心自豪,遥想昨日,还看今朝,罗嗦了将将半个时辰。

林琳不堪其扰,听到后来都想直接堵了他的嘴,这都是哪里冒出来的鬼话,你要真是对这个身体的娘情深意重、至死不渝,何至于玩完了直接把人丢在金陵不管呢?

好不容易熬到天都黑了,吴书来问啥时候传膳,乾隆挺想留儿子吃顿饭再走呢,就听到外面传来青年男女唧唧喳喳、笑哈哈的说话声。

乾隆隐约觉得其中有一道声音挺耳熟的,仔细品味了一下,可不是,这不是永琪的声音吗?皇帝不由得兴致更高了,正好让他们兄弟好好亲近一下。

他主意已定,张张嘴想要宣人进来,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四个人直接走了进来。皇帝愣了一下,隐隐有点不高兴——他宣召人和人自己进来,毕竟是两个概念。

五阿哥并福家兄弟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皇上竟然能在御花园带着,再者说外面也没人守卫,俱都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行礼。

被永琪和福尔泰夹在中间的小燕子本来还有点懵懂,被五阿哥扯了一把,摇摇晃晃没有站稳,也跟着倒下了,半边身子按照惯x_i,ng跌在了五阿哥怀里。

乾隆的脸更沉了,这都像什么样子,亲兄妹也不能动手动脚的,淡淡的就有几分不悦,沉声道:“永琪,快把你义妹扶好!”

五阿哥敏锐地觉察出老子的不悦,急忙老实跪好,低头耷脑认了一遍错。他自责了几句,撩了撩眼皮偷看亲爹的反应,顺带着也看到了在乾隆旁边坐着的人。

不看还好,这一看永琪就火冒三丈,我一个阿哥,旁边一个格格,连并我的两位好兄弟,这么多人跟皇阿玛行跪拜大礼呢,你就这么大喇喇在旁边坐着,你小子懂不懂规矩啊?

这其实他误会林琳了,林琳早就想趁机告辞了,无奈乾隆一只贱爪子还死死揪着他的手不放,他又不能硬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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