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郢仁下马,打量着欧阳污迹斑斑地紫色长衫问道。
“族长呢?为何会这样?!”角枭下马后,惊愕且心疼地看到周围的十来位烧伤者,姑娘们正在照顾他们。
“一言难尽,请到里面再说。”欧阳示意他们进去一旁仅存的大帐篷。
这时,杰娅端着水盆从里面出来,一见到皇帝,未开口便泪流满面。
“杰娅!”角枭见她杏目红肿,一脸憔悴,不禁自责起来:“都怪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罢。”郢仁顿没好气地说:“火又不是因你而起。”
“黄公子……呜……”
经历族人受伤,家园被毁,阿玛气火攻心,而突发重病后,杰娅再怎么坚强,此刻也是肝肠寸断,哪怕只字词组,她都希望得到心上人的安慰。
可郢仁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没多看她一眼,便拂袖同欧阳进去帐蓬内,角枭看在眼里,却又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才好。
在帐篷内抱病在床的赛普族长,由角枭搀扶着坐下,欧阳虽然没有明说“黄公子”即是皇上,但也暗指他出身权贵,可替他们主持公道。
赛普自然激动得老泪纵横,他从头一一说起这场灭顶横祸的起因:“自圣旨下后,雪山那头的维族人嫉妒不已,不时出言恐吓咱们,说是他们得不到的,别人也甭想得到。”
“唉,都是我不加防备,才让他们有机可乘,昨夜他们伪装成沙漠盗贼,潜入村寨,在大伙还沉浸在猎马喜庆中时,灯油库就烧起来了!”
赛普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多年来的心血,就这样化为灰烬,心寒哪!”角枭在一旁听着,眉头深锁,拳头紧握。
“因圣旨而起吗……”郢仁沉思片刻道:“这事我定会严查,并尽快给你们一个交代,若真是维族人氏所为,自会秉明当今圣上,严办维族,补偿奕族的损失。”
“谢、谢公子鼎力相助!”皇城的贵客,愿为草原牧民声张正义,赛普感动至极,病痛竟也好了不少。
他不顾角枭多次挽留,执意让出这间舒适宽敞的大帐篷给“黄公子”使用,自己则移居临时搭建的帐篷,角枭只好护送族长过去。
“子鑫,你怎么看?”郢仁双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问。
“微臣只希望皇上尽快回京,那纵火者的身份未明,多留恐怕累及您的安全。”
欧阳并非危言耸听,靖国皇帝,无一兵一卒的逗留草原,这事虽是机密,但世上可无不透风之墙,若被敌国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朕可没问你这个。”郢仁缓缓踱步到一木头书案前:“更何况你早已放出信鸽,通知边疆将前来护驾了吧?”
“是的。”见瞒不过皇上,欧阳只好如实道:“正您所想的,臣怀疑纵火者仍在附近徘徊,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他们必会回来确认,到底烧成了什么样,方会回去领功。”郢仁无不嘲讽地说。
“皇上,这件事大可交给地方官员去办,他们会谨遵圣旨,细细调查的。”欧阳进言道。
“朕自有打算,传令给边塞将军,在龙岭周边六百里待命。”郢仁下旨道。
“是。”看来皇上无意离开,欧阳心想:“虽然离军队远些,但总比没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