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如果你认为公主只是想从你口中探得实情,那你就错了。一个阶下囚,你的生死不属于你自己,要看公主是否想留你这一条贱命。你说与否,对于公主,对于皇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易春风怒急反笑,眼神如厉鬼,“既然如此,公主还是赐死我吧。那些百姓都是我害死的,只因,一时贪念。”

柳长歌凝眉思考,看了一眼决绝的易春风,将目光移到易莲儿身上,“你说。”

易莲儿心一抖,她此时慌了神,这种阵仗这种气场太强大了,令她心慌意乱,她……

“莲儿。”易春风张口叫了她一声,一道冰刃从斜面划过,直接斩断了他的舌头。

半截的舌混合着飞舞的血液,一起ji-an在易莲儿的脸上,她惊恐地尖叫一声,泪水奔流决堤,差点j-i,ng神崩溃昏过去。

顾菲菲的叫声比易莲儿还要大上三分,她简直是被吓傻了,一把抱住长歌的腿,浑身颤抖。抬头,却见柳长歌仍旧一派淡然地看着,似乎割舌头这样的事情在她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天!这是一个公主应该有的反应吗?看到血淋淋的画面,正常女子的反应不应该是惊惧着尖叫吗?而公主,居然表现的这么淡定!怎么会……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柳长歌的心里感受。她闭上眼,只感觉心脏有些细微的抽疼。就像一片愈合的伤疤,忽然被扯裂,痛入骨髓。

在她脑海深处,依旧弥漫着那种隐匿的伤痛。在漆黑y-in暗的角落里,烙印着她的骨r_ou_,鞭挞着她的自尊。那段残忍的时光,一辈子也忘不了。

易春风该死,他亲手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只不过临刑之前,她要让他尝尝这世上最痛苦的惩罚。

易春风已经昏死过去,易莲儿面如死灰,根本不敢抬头。柳长歌就是个魔鬼,她毁了哥哥的一生!

“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如果你还想从你哥哥身上留下什么纪念品,我会成全你。”柳长歌淡然的声音在易莲儿耳中竟是那样的冰冷,毫无任何情感可言。

就连顾菲菲听着都止不住一哆嗦,何况惊吓失魂的易莲儿。

易莲儿面色灰白,如陈年旧纸,上面写满了凄哀,苦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哥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让春风酒楼,能够独占饮食界鳌头,这是父亲的遗愿!可是,哥哥却用错了方法。在这盘棋中,哥哥的位子被放在了先锋,而那个神秘的紫袍人,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人之一。”

“幕后人“之一”?”柳长歌微微皱眉,难怪,晴迁会说那个紫袍人与易春风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唇边浮起一抹笑,片刻即逝,“另一个人究竟是谁?”

易莲儿沉默着回想,那个比紫袍人更神秘的男人,记忆中,他只出现过一次。

而那一次,正是她的房间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好奇的趴在门缝往里看,却看到哥哥跪在那人的面前,姿态恭敬无比。

室内的昏暗让她无法看清男子的容颜,只能通过缝隙间的光线看到男子腰间坠落的一块闪耀紫光的玉佩。

“对,是玉佩。那是一枚紫色的玉佩!那个男人腰上悬着一块紫玉,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哥哥对他非常恭敬。称,柳公子……”易莲儿哭着趴在地上,身体不断地颤抖,“求公主殿下,放我哥哥一条命。”

半天不见动静,顾菲菲转过头,却见柳长歌满眼震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

柳长歌内心卷起轩然大波,紫玉?柳公子?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吗?如果是,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禁卫军们冲上二楼,排成长长的队伍恭敬的跪着。黑压压的禁军将整条街道占满,庄严肃穆的神情令百姓们心中燃起恐慌。春风酒楼,多事之秋,辉煌远去,气数已尽!

安逸之看着柳长歌沉冷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已经按照他心中所想那样发展了,如果公主知道幕后人是太子,该有多伤心!“公主……”

柳长歌伸手打断他的言语,闭上眼,感觉崩塌的心在一点一滴的碎裂。

半晌,她睁眼平静地问:“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安逸之低头回答:“是,臣知情。”

柳长歌扫了眼安逸之,讽刺地笑了,“兜了一个大圈,没想到我要找的人,居然就在我身边。好个安逸之,你既早已知情,为何不与本宫言明?还是你认为,这件事到最后,可以瞒天过海?”

安逸之跪在长歌面前,义正严辞地道:“臣,并无此想法。臣只是,不想让皇室就此蒙羞。京城之事牵扯重大,还望公主能够平息怒火,回宫之后,再做决定。”

柳长歌瞟了他一眼,事已至此,她发火也没用。只是,一个疑惑一直盘旋在她心里。

他为何要这么做呢?让百姓死绝,将皇城变成一座死城,甚至让天下,变成他脚下一片枯藤的废墟。对他有什么好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状态提示: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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