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之中,那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了起来。

魏氏误服下虎狼之药绝了自身命脉一事虽然瞒了下去,可乾隆哪里会甘心自己真的戴上了那点翠了的帽子?

再者他年轻时候也调戏过他皇阿玛的嫔妃,心中本就有个疙瘩,现如今这就好像是谁把他那点儿丑事给扒拉出来了一般,让他镇日在后宫之中歇息也不得安稳,便是坐在皇后的坤宁宫里,只听皇后如何如何奉承,他也觉得如坐针毡。

因此,乾隆下令彻查。

这一说彻查,事情就有些大发了。皇后也说为了避嫌,只要乾隆自己去查,乾隆也便只好去找太后老佛爷要了粘杆子去查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一查,理所当然就查到了永琪的头上,何况那药材在他府上还有保存的,简直就是物证人证俱在,只除了捉j,i,an在床,是什么都给摆上了明面儿。

乾隆被这事儿气得生生背过气去,半晌才算是缓了过来。

“皇帝,你怎么样了?”太后这偌大年纪,一听自己儿子出事儿了,连忙赶来,身上也还穿着便服,瞧着倒是比平日里那规规矩矩的严肃模样要多了几分慈祥,“我的儿啊!你这身子骨儿一向康健,怎么就厥过去了的?谁守着的,莫非不尽心伺候?”

乾隆摇了摇头,看向一旁抹着眼泪的皇后跟白双月,心中一片凄然——原本他以为自己那般对待皇后,皇后必然是不会对他剩下多少真情了的,至于白双月,又是个年轻进宫的,想来也不会对自己有多少实意,结果这时候,偏偏就是这二人就跪在他的榻前抱在一起抹眼泪,却也只是抹泪,却并非嚎啕。

“那几个妃嫔在这里嚎啕,哀家听着心烦,就让她们出去跪着。”太后坐在乾隆床边儿,伸手给他整了整身上的龙被,“皇后跟悦妃真是担心你担心得要命,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唉,你啊,这些日子也是过于劳累了的,且多歇歇?”

“皇额娘……”乾隆这时候方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是向着自己的,心下里更是感动万分,顿时就抽了,“朕如今才知道,皇额娘是这般疼爱儿子,儿子之前实在是不孝了……日后儿子再也不对老五有多不满了,且让他管着内务府吧……”

太后一听这话,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因着乾隆当时生下来的时候太后地位不高,他便被抱给了福晋去养着,再长大一点儿,因为聪明伶俐,长得又有几分肖似他皇玛法也就是圣祖爷,那圣祖爷一时高兴也就把他带进宫里教养起来,因而太后年轻时候,几乎可以说是没怎么养过乾隆的。

太后也就乾隆一个亲儿子,即便没养过,她又哪里能不替他c,ao心?为了儿子,再加上她彼时位份已晋,便将死了额娘的弘昼抱在了身边儿养着,一来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二来也是为了给儿子留个臂膀,三来更是为了慰藉亲生子不在身边儿的念想。

因而,太后对弘昼,可以说是真真儿的亲如母子——不是母子胜似母子,比起乾隆来,他二人倒才是娘俩儿了一般。

之后乾隆继位,总是标榜仁孝,便十分孝顺太后,又抽风地要称呼太后做老佛爷,自己也以圣人自居。可心理上毕竟还是十分羡慕嫉妒恨他弟弟弘昼的。

但凡做儿子的,怎么能不抢着亲娘的喜欢爱护?

只不过,那时候是小,心中嫉妒不满也就算了,可现在大了——别说大了,都老了,还这般的唧唧歪歪,计较这些个事儿来,简直有点儿让太后这心疼儿子的老太太也招架不住。

乾隆却并不觉得自己哪儿不对了,又哭道:“儿子之前总盼着皇额娘能像对弘昼那样对儿子……却原来,皇额娘对儿子的好,儿子之前却只是误解了……”这老乾隆一哭起来也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只差“嘤嘤嘤”的哼哼了。

皇后捂着脸转过头去,白双月也过去与她抱在一起,瞧着就像是姐妹俩抱头哭泣的样子,肩膀还一抖一抖的,这便是更真实了些。但实际上,二人是憋得要命,险些笑喷了出来。

这边乾隆还在装“我是好宝宝”,“我需要母爱”,“我要求安慰求哺r-u”的时候,太后老佛爷的心却是沉到了谷底。

原本太后对亲生儿子那叫一个疼啊,不然也不会狠心让他被带走,眼见着他对别的女人喊额娘,眼见着他进宫给她公爹教养,结果……现如今,这儿子一番话,却实实在在还是在说,如何如何怨愤她当年做的决定。

太后叹了一声,拍了拍乾隆的手,叫他好好休息,嘱咐了一些话,便转身回了寿康宫。儿子再差也是自己的,她现如今只求着那永琪早点儿彻底完蛋了,也好免了日后哪位后宫嫔妃跟她一样,有个这般不着调的儿子,除了添堵便不会别的了。

心里虽那般想着,太后却是从来不觉得自己儿子该下台的。她的依靠便是乾隆,若是乾隆下台,她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陷入了两难境地,太后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一般,苦挨着这等日子,却是十分的不好过。

这边太后是心力交瘁,那边皇后偏偏得了书信,正是夏子微跟小十二写来的,上面描述了一番西南风光,又写了路上见闻,字里行间,满是思念之情。皇后拿着两封信,又瞧了那满满一箱子的特产,脸上笑得开了花儿一般。

“我就说嘛,睿亲王是个有出息的,咱们十二阿哥也是个有主见的,两个人结伴同去,必然无事。”白双月打开箱子,将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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