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压上我肩头,略微施力,将我按回椅中,“就因我出现得太及时,使得你作如此猜想?”

我试图起来,奈何被他一只手掌压住动不得,“何解忧你究竟是有多神通广大?”

“重姒殿下!”他再将我肩头压了几分力道,“你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于我之心,可有当我作驸马来看?你这般推论可有人证物证?”

“若非有人见到昨夜刺客归去后与你会面,你以为本宫乐意炮灰准驸马?”我将他的手狠狠拂落……

他愣了,“刺客与我会面?有人亲眼见到?”

“带证人!”

昨夜被木统领派去跟踪刺客的一名小军官被带了上来,一眼见到何解忧便面色略微失常……后者见到小军官自然也是没有好脸色,拿扇子指了指证人,扭头便责问于我:“他是谁?原来你是宁愿听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作伪证,也不愿信你枕边人……”

小军官跪地禀道:“小人昨夜奉简相与木统领之命,暗中跟随刺客,后来见那刺客于屋檐下同一个人会面,且口称主上……昨夜月光尚足,小人见那人身形模样,竟是何驸马……”

“胡说八道!含血喷人!”何解忧一掌拍案,面色甚冷……

我淡然瞧他一眼,再问地上跪着的小军官,“昨夜,你可看清楚了?”

“小人看清楚了!”

“你且退下……”我挥了挥手……

我再淡淡看向被指认的罪人……何解忧在我目光扫视下,及其非常地不配合,“既然如此,公主就将我下狱移交大理寺呗!”

简拾遗进屋来,正听见这话,慈师人格附体,立即劝谏:“此案有待商榷!”

我目光徐徐将何解忧打量,若有所思,“拾遗,你说解忧这身形是不是挺标致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听见我如此世所罕见的夸赞,被夸奖者毫不买账,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依然一副“你负我有能耐就负到底”的神情……简拾遗未随我的打量而打量,却抬眼掠过我,停顿片刻,回道:“殿下所言甚是,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我正欲点头,忽然味道不太对,这《登徒子好色赋》我引用前句在驸马身上尚说得过去,简拾遗加的这句有点不太合语境呐……原来太傅也有引用不当之处,不过讲究为尊者讳,我就不点明他的错误了……

“本宫的意思是……”我将简拾遗一望,“这样年轻标致的身量,不独他一个……”

浑身低气压的何解忧此时更是“先扬后抑,明褒实贬,你果然要负我到底”的形容,已彻底将我无视……

姜还是老的辣……我如此一点,简拾遗立即会意,“殿下是说圣上身边那位?”

我欣然点头,“本宫这便去兴庆宫走走,你们一同去吧……”

起身往外走,走过他身边时,我鬼使神差极小声极小声蚊子语了一句:“太傅忘了数上自己呢……”

他随之侧身,视线从我面上拂过……

我轻袖翩翩,已然逃之夭夭……

作者有话要说:又让你们久等了,且这章口粮少了点,勿怪勿恼哈?

不要霸王呀,不要沉默呀,我会勤奋起来的,真的(⊙o⊙)……

这几章过渡可能有些纠结,到公主大婚会有狗血淋漓的大戏,咬键盘,我也想快些写到那里的说~

53

53、千里姻缘一线牵(一)……

兴庆宫素来门前冷落鞍马稀,今日一改往常,本宫带着宰相与驸马兼一干御林军莅临,声势浩荡,宫人们均措手不及……

我问讯兴庆宫大总管,“囚禁的那位公子,近来做些什么?”

大总管恭恭敬敬据实禀报:“回殿下,迦南公子一直在禁宫内莳花种草,早间饮茶,午后钓鱼,晚间赏花……”

我拂袖而过,“他倒好闲情雅致……”

宫人带着我们去寻迦南,兴庆宫内寂寥的气氛一扫而空……宫女太监们见着我们一行,来不及回避,一个挨一个,连绵不绝跪了一地,均惶恐垂首不敢多看一眼……

大总管一路陪行,很是如履薄冰,谨小慎微……道旁分花拂柳,我再问他:“迦南可曾离开过兴庆宫?”

“不曾!”大总管大汗淋漓,生怕我带着人是来找茬的,“殿下吩咐禁锢迦南公子,臣等不敢有丝毫违逆……哪怕之前圣上曾派人过来,试图接走迦南公子,也被臣等冒死拒了……殿下之令,令行禁止,臣等奉若天旨!”

这马屁拍得过了点,好像在说本宫凌驾于圣令之上,可与天齐,这般,本宫绝对就是j,i,an佞了……我叹了口气,对左边简拾遗道:“本宫真的很霸道?”

宰相很体贴:“殿下过虑了……”

右边何解忧淡然一笑,“当着天下人的面,把圣上都给骂了,这时候虚怀若谷作甚……”

我瞟他一眼,不予搭话,决定冷化处理……这男人计较起来,心思也是跟针一样……

本宫带着浩荡的人马,往兴庆宫愈行愈深,愈深便愈是心情微妙,有种“与其见那妖人,不如掉头走人”的冲动……察觉我的迟疑,简拾遗伸手替我拂开面前一枝垂柳,“随便问他几句话便是,无需烦恼……”

我点点头,一马当先闯入一幅田园画中……

高墙琉璃瓦,殿阁亭台,长桥画廊,垂柳依依,波心潋滟,金菊丛丛,灿若云锦……那妖人便是一身素白缎衣,立于菊花丛中,挽着袖子修剪花枝……整个静态图,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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