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五年前萧激楚灰心失意,险些惨遭哥哥毒手,被他救下时,已是这般昏迷不醒,在床上躺了五年。他担心自己哥哥放过萧激楚后,必定会后悔,因此将人藏到这个小村子里,托付给这个老妇人照看。
殷九在床沿边的椅子上坐下,定了一定,说道:“萧二哥,我又来看你了。今年比去年要来得早些,只因为……只因为南朝帝京传了消息,萧哥哥去世了。”他垂着头看着地上,良久没有言语,也并没有看到,萧激楚的手指微微动了一动。
“如果我当初没答允哥哥离开他,而是想了别的办法,或许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殷九顿了顿,看着萧激楚与那人有些相似的面孔,似乎陷入往日的回忆里。
当年哥哥曾说,少年而慕少艾,很容易对一个人心动,过了几年,阅历已深,必定会忘了。何况那人心中,另有所爱,若是无端纠缠,反而令他徒增困扰。他当时坚信自己必定不会变心,但后一个缘由,却让他举步不前。
纵是久经风雨,萧钧天对龙靖羽的爱慕之心仍然未变,而越是如此,自己便陷入更深,只愿悄悄为他做些事情后,便即斩断情丝。然而世间情爱之事,实是不可理喻。
如今昔人已殁,当时年少错过的,却是再也不能回头。
他默然坐了半晌,终是不知说什么好,想了一阵,说道:“哥哥如今已不禁我的足,但答应了哥哥,连拜祭也不能去,萧二哥若是能醒过来,便替我到坟前敬杯水酒……”但听赵夫人所言,萧激楚每日只能被灌些米浆,无法进食,恐怕他今生今世也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