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咽了咽口水,这一迟疑,竟任由这毫无武功的弱女子,一指轻轻戳在自己胸膛上。

“步阎罗!”她气鼓鼓的喊道。

步千洐慢慢答道:“如何?”如果熟悉他的人,听到他此刻的语气,就会觉得不妙。

可颜破月已经醉了。

她又狠狠戳了他几下,只戳得步千洐不怒反笑,她却晃了晃,身子一软,迷迷糊糊的滑倒,躺在地上,不动了。

“起来!”他皱眉,用足尖轻轻踢了踢她的脚,可她毫无反应。

步千洐抬眸看了看周遭,只觉得地牢完全不像地牢,犯人更加不像犯人。

站了一会儿,他的目光终于回到烤架上。

他缓缓坐下,试探x_ing的拿起一串咬了口,嚼了嚼,墨色长眉瞬间舒展。

暗色的眸子飞快瞄一眼地上的女人,他一手七八根竹签,将剩下的r_ou_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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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小宗再不敢在地牢里搞烧烤了。但偶尔弄点面粉进来,让破月包顿饺子馄饨,倒也能偶尔改善伙食。

只是上次惹了祸,步千洐虽未骂他,他反而觉得更糟。须知他跟了步千洐五年,深知他的脾气。虽然他在人前总是笑嘻嘻的,对亲近的人却极为严厉。他越是骂得狗血淋头,说明他越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反倒是这次不仅不骂,反而像啥事都没发生,小宗觉得,将军真是生气了见外了疏远了。

又过了两三日,这日,对小宗来说,是个大日子。

因为这天,是步千洐二十四岁生辰。虽然大军开拨,容湛等好友已不在身旁。但小宗刻意讨好主子,一早就托付了伙房,精心整治了一桌好菜;又托采买在集镇上弄来坛好酒。

到了傍晚,步千洐回来了一趟,扫一眼满桌酒菜,不知怎的就想起那日油香扑鼻的烤r_ou_。其实那天吃过之后,他一直想得厉害。今日更想了。

于是他也不废话,匆匆道:“我晚些才返。你再弄些烤r_ou_。”

小宗听他提要求,乐得心花怒放。那表示什么?表示将军不生他气了。他忙问:“我能让穆姐姐帮忙吗?”

步千洐已骑上踏雪,瞬间奔远:“……随你……夜间……不要在我帐中……”

他声音随风而逝,小宗内力太浅,听得零零碎碎,估摸是将军不让在自己帐中烧烤,免得油烟扑鼻。他心想这是自然。

他屁颠屁颠跑到天牢,还将上次整套器具又都拖了进来。颜破月一听,也不迟疑,立刻动手。

烤好之后,小宗馋意大起,先吃了几串,又偷偷倒了碗酒给自己。酒壮人胆,他有了几分醉意,望着颜破月在炭火前一头薄汗,也就起了义愤之心。

“穆姐姐,不如一会儿,你去给将军送烤r_ou_吧。将军只是不信你,他若是知道了你的为人,必然不再为难。”

颜破月一直就觉得需要跟步千洐好好沟通,今日听说是他生辰,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的确是个好机会,于是点头:“可是我能出地牢吗?”

小宗一喝酒就胆大包天,加之心想穆姐姐名义上是将军的军奴,服侍将军天经地义。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丢给她:“姐姐放心去,万事有我。”心想大不了被将军骂一顿,做人可不能没义气。

暮色笼罩着寂静的军营,秋风扫过,周围空荡

荡的,唯有夜间巡视的守卫,偶尔晃过面前。

如此月夜,小宗约莫是想家了,满嘴胡话已然醉倒在地牢里,怎么叫也不醒了。破月端着满满一盘r_ou_菜,走进步千洐的营帐。

步千洐不过五品武官,营帐自然也宽敞不到哪里去。破月轻喊了两声“步将军”,却无人回应。她轻轻走进去,便见低矮的案几上,摆了五六样菜,边上还有一个大空碗,上面搁了一双筷子。旁边一个酒坛,还剩大半坛。

看来步千洐回来过了。只是看似粗粗吃了几口,人去了哪里?

她将烤串放下,走向侧面的竹椅,这一走过去,才发现不对劲。

原来角落里还有一只巨大的浴桶,方才被卧榻挡住,她才没有发觉。

浴桶中热气蒸腾,一个男人靠在浴桶里。

从颜破月的角度,只能看到微s-hi的黑色长发披落肩头,还有一只长臂,搭在浴桶边缘;

那墨色长发仿若柔软的绸缎,而露在水面外的手臂还挂着水珠,肌r_ou_均匀、修长结实,在明亮的烛火中微微发光。

破月浑身一僵。

以步千洐的内力,此刻居然还没发现她,不是醉了,就是睡着了。

她抬腿便欲走,免得尴尬。刚迈出一小步,就又收回了腿。

对她而言,看到男子打个赤膊,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即使是男子,似乎都是大事件呢!

想起那日步千洐点自己x_u_e道时,也用袖子覆住了手背。颜破月推想他虽然吊儿郎当,但男女之防看得只怕跟容湛一样厉害。

破月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谈判时机了。

她气定神闲的重新坐了下来。眼角余光,还不由自主又瞟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他手臂上的肌r_ou_很漂亮,完全没有大块头肌r_ou_男的肿胀感,只让人觉得柔韧坚实。

未料她这一起一坐,步千洐便醒了。

其实他只小寐了片刻。今日,相距百里的南仓有五百车粮食送到,他这个被贬斥的粮cao官虽然不伦不类,被同僚们嘲笑。但做起事来,却依然一丝不苟。这边天气y-in冷,南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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