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的部位看。

他笑着问,语气自然极了:“不知邹力士能否说得更清楚点?任何表证,皆有内因,内因有异, 对症用药各不相同。”微顿,怕人家不好意思开口, 便直言道, “不若,容我给你切个脉?”

邹禹城不自觉地稍往后退,黝黑的面颊上隐带尴尬:“不,公子误会, ”模糊地说,“并非属下所需。”

郁容讶然:“是替别人问麽?可是患者有甚么不便, 见不得大夫的面?”

邹禹城支支吾吾。

郁容觉得奇怪极了, 有些新奇,还从没见过这样纠结的邹力士。

“生肌玉红膏。”属于第三个人的声音突然c-h-a入。

郁容循声看去,顿时乐了:“兄长何时成了神医?无需望闻问切, 甚者没看到病患,就能断诊了?”

开天眼了吗这是?

聂昕之没在意他的取笑,未有辩驳,只反问道:“外力撕裂,新鲜伤者,以生肌玉红膏,敛口镇痛,润肤生肌,是也不是?”

“单纯撕裂——”

脑子里灵光一闪,到嘴的话戛然而止。

外力撕裂导致的ga-ng裂……太容易让人想歪。

想到今日邹力士与寻常不同的模样,郁容的心情有些诡异,感觉想歪了的自己好像没想错。

忽如其来的手掌,严严实实地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瞬时没了不尴不尬,满心只剩一个大写的“囧”字。

郁容一时无语,他不过是盯着邹力士多看了那么几眼……兄长他至于麽!

聂昕之语气正常得很,是一贯不冷不热、不见起伏的腔调,二度问出声:“我说的可对?”

说什……哦,生肌玉红膏麽?

兄长挺能耐啊!

淡定地伸手拽下遮挡了视线的某只大手,郁容清了清嗓子,继续先前未完的话语:“若单纯是外力撕裂,确实可用生肌玉红膏。”顿了顿,问向邹禹城,“你想要的是这种药麽?”

在指挥使大人跟前,邹禹城收起那些许外放的情绪,正容亢色:“正是。”

郁容笑了笑:“也是巧,这生肌玉红膏与金创红膏的用药,有一些重合,大前天才浸油泡了些药材,正适合现在用上。邹力士若是急用,随我去药房罢?”

既有炮制好的药材,现场制备这种药膏,还是挺方便的。

邹禹城犹疑了一下下,到底跟了过去。

才走出几步,郁容忽地意识到什么,转身果见他家兄长默默地站在原地,开口道:“邹力士稍待。”遂是折回,大大方方地拉起了男人的手,说,“兄长替我烧炉子吧?今儿我给大家放了假,没帮手了。”

聂昕之当然不会拒绝他。

去往药房的路上,郁容的嘴角一直含着笑——

兄长尽管小心眼吧,动不动就犯病,但有个优点,就是特别的好哄。

比如,拜托他帮个小忙,一下子便能将其安抚,效果几乎立竿见影。

感觉有些好笑。

到了药房,郁容支使起两名逆鸧郎卫,看炉火的看炉火,给药材研粉的研粉。

他本人则取了浸在麻油里泡满三天的白芷、甘cao、当归与紫cao,于蒸炉上慢火熬制。

白芷止痛生肌,紫cao滑肠凉血,当归补血润燥,功效正适合应对新鲜ga-ng裂。

滤清四味,入油锅煎,加少许针对出血ga-ng漏有显著疗效的血竭;

再下虫白蜡,其主治肠红。

微火化开,即可盛装药膏。

便凉却片刻,取轻粉细末拌入搅匀。

生肌玉红膏便制好了。

郁容毫不吝惜,将一大瓷盂的药膏全送给了邹禹城,还特体贴地取了自制的药用纱布:“将膏匀抹在纱布,敷贴患处。”

邹禹城瓮声瓮气道:“多谢公子。”

遂无声地给两人行了礼,毫无留恋拿着药膏离开了药房……也许是识趣,不敢打扰到指挥使大人的二人世界;也或者是急切,心忧着不知名的ga-ng裂“患者”。


状态提示: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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