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郁容扶额,差点想左了,他是穿越、穿越的!

长者继续说:“后来我老父,就是你爷爷打听到了,大宝随船上了海。”语气带着悲痛,“听说那艘船一直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他……”

郁容:“……”

被这一提,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编造身份时,给官方的说法就是,他是流落海外的旻人之后,因心慕故土,历经千难万险,渡海回了国。

虽然挺扯淡吧,有里长和乡官作保,户籍身份办得比较顺利。

这长者的一通说辞,如不是谎言,也忒巧了。若他不是当事者,搞不好真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

“够了。”聂昕之忽地开口,“你们认错人了。”

长者住了嘴,眼神却明显带着不相信。

聂昕之语气平淡:“容儿是御笔亲封的保宜郎,恶意冒充官亲,重者当处以极刑。”

长者闻言急了,不管不顾地说:“我、罪奴不敢说谎,大人你明察啊,他、保宜郎大人真的跟罪奴小弟小时候长得一个样!”

郁容哑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尽管对方是口说无凭,但感觉,不像在撒谎……也说不准,许是他耳根子有些软。

于是……

就是这么一桩极偶然的巧合,恰恰被他撞上了麽?

与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人,不但长得相似,连姓氏都一样。

郁容不由得纠结。

仍是聂昕之开口,听不出喜怒的口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

一句话决定了那对父子的结局。

“押下质审,如再有攀诬,刑以截舌。”

郁容瞬时回了神:“兄长稍待。”

一言不合就割人舌头……

未免太凶残了吧?

第143章

脑子有些乱, 郁容嘴上劝着男人:“事情未明,还请兄长手下留情。”

作为一名现代人, 出生、成长在和平年代, 对“古代”的刑罚着实有些不适应。

就比如截舌,将人舌头截割,想象一下便觉血淋淋的, 可怕之极。

故而……

他就“圣父”这一回罢。在没弄查明事实前,还是莫要急急地“定罪”。

郁容不蠢。

在他明明没有亲人的情况下,这对父子找上门认亲,肯定有猫腻。

但,撇开y-in谋论不提, 观这说话的长者,觉得对方也不似说谎。

所以不得不作了个还算合理的猜测:

这父子二人所言非虚, 只是, “幕后黑手”蒙蔽了他们,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其侄子或堂兄弟。

且不提“幕后黑手”的目的,如果他的想法是对的,这对父子不过是被人利用, 不当受截舌之酷刑。

当然了,郁容也清楚自己的一点“毛病”, 就是想法略天真, 有时候将人或事想得太简单。

兴许这对父子就是图谋不轨,居心叵测,想占他的便宜。

若是这样……

自有律法处置, 他还不至于心疼意欲伤害自己的恶徒。

怀着如是心思,郁容劝起自家兄长。

聂昕之闻声,不再发话。

郁容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回差点被拖下去的父子二人身上,斟酌了一番,寻了几个问题,一一询问着。

还好,长者看着情绪激动,倒也有问必答。

郁容先问,他如何知晓自己是他的“侄子”。

名叫刘根生的长者回:

说一个年轻人,拿着郁容的画像,告知其有一侄子的消息。

对方不仅说了“侄子”的姓名年岁,家庭职业等,还跟他说,“侄子”圣宠在身,如果认了亲,就能免了他们一大家子的刑罚,极可能恢复良籍。

可以说,刘根生认亲,确实存着别的心思。

但在主观上,他绝对没有要害“侄子”的想法。

他是真的认为“侄子”是亲侄子。

“侄子”当了官,一家人为此摆脱罪奴身份;根本没想过,“侄子”可能会反受他们牵连。

郁容又问那年轻人的身份。

刘根生说,年轻人是老熟人的后代。

这时就不得不提,为什么刘根生跟他的弟弟郁大宝,并不是一个姓。

据说,其实连郁大宝本人都不知,其亲生父亲是谁。

刘根生的老父当年干的不是正经事,在妻子难产而亡,为了让幼子不至于没n_ai水饿死,同时也考虑到其安全问题,就将才出生的孩子,送给隔乡的人家当儿子了。

久而久之,除了刘根生的老父,以及老父的生死交情,就只有刘根生知道郁大宝的真实身份。

他们与郁大宝没任何往来,私底下一直有悄悄关注。

没想,郁大宝尚未成家就遭到了意外。

刘根生的老父含恨而终。

再然后,官府查出了老父生前犯的事,刘根生一家子被剥了良籍。

在官窑做苦力,罪奴一当就是二十多年。

这一回通知刘根生他“侄子”下落的年轻人,正是其老父当年生死交情的孙辈。

他原不认识那年轻人,对他的说法也是怀疑得很。

结果对方将当年的种种,说得头头是道,其极伶俐的口舌将刘根生说服了。

乃至对其深信不疑。

刘根生迫不及待想认回“侄子”,另有一个原因,是他小孙儿打小长在官窑,环境恶劣,导致小小年龄,身体就不好了。

作为罪奴,有些本事的医者,没几个愿意给他们看病。

小病往往只能忍了;大病看运气,运气说不准找到个靠谱的、不坑钱的cao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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