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肚子里有虫的例外,估计会腹痛跑茅厕了——却是忌用热茶,否则就可能出现晕眩、呃逆,乃至呕吐等不良反应。

聂暄闻言,手上一抖,本又是咳证在身,一个着急,就连咳了好几声,茶盏端不稳,汤水遂洒了出来,好巧不巧地溅落到了郁容的手腕上。

郁容没在意。

聂暄却是惊了一把,手忙脚乱地放下茶盏,执起大袖,虚握着年轻大夫的手,便要给他擦拭:“咳咳,真是对不住啊容哥,这茶刚倒的,可是烫着了?”

郁容好笑着摇头。

这家伙,毛手毛脚、一惊一乍的,跟兄长还真是两个极端。

聂暄叹了声:“要是被老大看到了,肯定不打死我。”

郁容失笑,顺势抽回手:“麻烦阳煦兄了,”口中转而说着,“兄长哪里……”

“你们在作甚?”

低沉的男声不辩喜怒。

聂暄咳嗽了几声,虚弱地喊:“老大。”

郁容没多想,听到了问题,便笑着跟聂昕之说:“没什么,茶汤洒了,阳煦兄好心替我擦了手。”

聂暄当即低呼:“容哥……”

郁容疑惑地侧首看过去,病弱的青年一脸绝望的表情——好罢,“绝望”的说法过于夸张了,反正是有些一言难尽的样子。

聂昕之这时出声了:“聂暄,出来。”

聂暄不情不愿地挪开了脚步。

郁容眨了眨眼,无意识地端起自己的茶杯,揭开盖子低头喝了一口。

清淡微苦的莲心茶滑入腹中。

便闻,院子里传出一声“惨叫”。

“吾命休矣,容哥快救救我。”

郁容吓了一跳,当是出了什么事,忙搁下了茶水,起身跑出了房间。

聂暄围着院子窜上蹿下地乱跑,身法挺灵巧,倒是一点儿看不出身子骨差。

他一边躲着追打之人,一边口呼着救命。

“追打之人”聂昕之没有像猴儿似地跑,许是练过什么精妙的步法,看着闲庭漫步,眨眼之间就追上了没头苍蝇似地乱窜着的胞弟,只见其手臂微动……

聂暄便是一阵嗷嗷痛叫。

郁容有一瞬的迷茫,遂定睛细看,原来聂昕之手里拿着一根……竹丝条?

这……

蓦然让人忆起了遥远的画面,在老家农村,很多家长教育孩子时,经常上手就是一顿“竹丝炒r_ou_”。

总算意识到眼前上演的是哪一出戏了。

郁容默默无语,突然有些许的心累。

看那兄弟俩的互动,一点儿没觉得像是大家长在教育小孩子。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智障少年欢乐多!

郁容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为啥自己有一股冲动,想也拿个竹丝条或者其他什么的,给那两个一人一顿“竹丝炒r_ou_”!

第148章

面无表情地观看着眼前j-i飞狗跳的场景, 郁容默默做着心理建设。

暴躁不好,不好。

摇头, 脚下一转, 也没回房间了,顺着檐廊,他往院外走去。

有时间看某对神经病兄弟发癫, 不如再去看他的病人罢!

汤药交给一名郎卫帮着煎,算时间火候应是够了。

峻猛之剂,郁容得看着小病人服食才好放心。

尽管是亲自所抓的药材,他对自己在剂量上的把握还是挺自信的,但小儿用药, 再如何慎重也不为过。

等小宝服了汤药,确定没什么意外情况, 郁容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周昉祯歇脚的客店。

决定于旵城落脚暂歇几日时, 他曾邀请过这位友人一起住的,可惜遭到了婉拒。

不过周昉祯也没坚持不接受帮助,囊中实在羞涩,直接就开了口, 要借些银钱。

郁容大方得很,从聂昕之的口袋里掏了一锭银子借给了他。

忆起“云梦仙子”一事, 他不由得暗暗在想, 周兄大概是觉得丢脸,至少是不好意思,所以一个人跑客店住了吧?

想想确实困窘。

郁容便也没强求。

周兄一个人待着, 冷静冷静也好,反正银钱充足,食宿不成问题,只要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无需别人瞎cao心。

即便是朋友,也不好过分c-h-a手对方的私事,对方一旦若有急需,能及时施以援手就可以了。

不承想,到了客店,尚未见到周兄,就遇到了求医之人。

“我家夫人动了胎气,求大夫救救她。”

是个小厮,神色特别着急的样子。

郁容下意识地想问病人的情况,忽而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没名气大到走在路上所有人认得吧?

经历过乱七八糟的种种,尤其适才不久遇到的“认亲”之事,再怎么傻白甜的x_ing格,也难免变得多疑,一瞬间便警惕了起来,脑洞随之大开,全是y-in谋论。

下一刻小厮的说法略微打消了他的怀疑。


状态提示: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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