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
郁容笑道:“你这个逆鸧卫指挥使,寻常好像也不需要点卯的吧?休不休沐的,还不是全照着自个儿心意来?”
聂昕之没否认。
郁容谈兴正在头上,也不在意男人应不应声——两人的相处状态,常常就是一个在说一个在听——没就着休沐一事继续说,换了个话题,言道:“你要是早半个时辰回来,正好就撞上官家了。”
瞅着男人,他语带戏谑:“听说你进宫跟他哭诉了?”
聂昕之终于不再保持“沉默是金”的风格了,淡声道:“信口开河,胡诌乱道。”
郁容憋笑:“小心言官骂你大不敬。”
聂昕之听罢又不作声了。
郁容也没接着说,官家到底是天子,无事还是少些议论为妙。
闲扯漫谈,不知觉地便进了离刃斋。
找到了帖子与画卷。
跟郁容猜想的大差不差。
杜析在帖子上寄语,其代表名花大会的评鉴希望他竞选花名……帖子就是报名“邀请函”。
言辞真诚,态度恳切。
然而郁容不为所动,他可不想哪天人家不喊他郁容了,唤什么牡丹芍药的,雷死人了好麽!
不过杜析的心是好的,回信是为必需,婉拒用词也得说些好听的。
搁下帖子,郁容的目光投向了画轴。
是几分好奇。
缓缓展开画卷,浓墨重彩,入目是桃夭李艳。
锦衣青年跃然纸上,其人手里轻捻白玉酒杯,卧在花y-in,面容微醺、似醉非醉,嘴角轻扬、似笑非笑,下颌稍稍抬起,双目迷离,仰望着天宇。
郁容默然。
看这画中人的五官,好像是……自己?
但是,这一副浪荡fēng_liú的姿态,一看就是个负心小白脸,跟他本人相距得起码十万八千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