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囧囧有神地读着故事。

又雷又爽,感觉十分销魂,只是……

不知不觉地,竟然全看完了,挺津津有味的。

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周昉祯的文笔真得不够好,幸而胜在文字简练、描述能抓住重点。

且,脑洞大破天。

洋洋洒洒没写完的龙傲天传奇,比郁容自己瞎说的有意思多了。

厉害了,周兄。

郁容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打算日后每期《武林志》都买一份,对这一个故事的后续发展,他相当地好奇。

遂翻到了自己写的《鬼击》一篇。

强忍着羞耻,秉持着反省的态度,他仔细地将自己写的文章重读一遍。

鬼击者,是为病名。

原因不明的胸腹绞痛,或是肿胀淤血,或有吐血出血之症状,照古人理解,是鬼疠之气侵入人体。

更迷信的说法,是因为患者冒犯了神鬼,或是做了什么措施,被神鬼击打而致病。

郁容参考天朝经典《聊斋》的写法,写了一篇百分之七十为神鬼的故事。

一惊一乍,惊悚万分。

在最后百分之三十的内容里,他花了重要篇幅,描写了一名为张机的高人。

张机,字仲景,世誉“医圣”,其传世巨著《伤寒杂病论》是为中医学的基石,四大经典之一。

就在故事主角穷途末路时,张仲景闪亮登场,以其超绝的医术、绝妙的药方,只用矾石、皂荚、雄黄及藜芦,四味药等分,便治好了这名鬼击患者。

真真是妙手回春!

以此,故事作出了结论:

鬼击者非神鬼作祟也,大力宣扬迷信不可取,奇症自有缘由,只需找到病源、弄明病机,对症下药则药到病除。

妥妥的“走近科学”之风范。

对天朝老祖宗心怀感念的郁容,忍不住夹带了“私货”。

用上一点字数,描写了张仲景的生平,及其著写的《伤寒杂病论》。

反正是“架空”,他就“任x_ing”一把呗,爱咋写咋写。

一不留神,将全文读完了。

郁容……

颇感自我良好。

捧着书册暗自陶醉,好半晌,他才强自压下小小得意的心情。

照系统评价,这一篇也就不功不过,平庸之作罢了。

远不到自满的时候。

定了定心,郁容阖上《武林志》,想起周兄的“约稿”,开始思考起下一篇该写甚么。

一直推倒重写的“产论十说”,他一方面还是各种不满意,另一方面觉得,其与《武林志》当前的风格不相符。

暂不作发行考虑。

转而又想到了《鬼击》,说起张仲景,郁容自然而然就忆起了名医秦越人,亦即传说中的“扁鹊”。

同为四大经典之一的《难经》,尽管学术界对其作者与成书年代有诸多争议,但不少人倾向于是为扁鹊所作。

郁容个人也是赞同这一看法,或者说他认为,《难经》是辑录秦越人的佚文而由后世医家编纂成书的。

扯远了。

说起扁鹊,除了见蔡桓公,另有一比较经典的故事,便是其“起死回生”救回“已死”虢太子的事迹。

郁容轻拍了下脑门,心里一喜。

对呀,他可以继续发扬“走近科学”的精神,以虢太子以及扁鹊的另一位病人赵简子为原型,照着《鬼击》的风格,再写一篇《尸蹷》嘛!

尸蹷之症,其实属于“中风”。

病源是各类原因所致的脑部严重损伤,进而神志丧失、其状若尸,或是心腹卒痛,癫狂肢厥,不省人事。

按照旻朝人当前的主流认知,尸蹷者受鬼箭突刺,y-in气侵体,阳气骤降,以至y-in阳失调,气血逆乱,引发卒厥。

尸蹷与鬼击不是同一病症,但相关神鬼之说,却是大同小异,颇有几分相似。

拿来瞎编“聊斋”故事,不要太得心应手。

郁容忍不住给自己一个赞,自觉这主意太妙了。

确定了主题,换汤不换药地编了个神神鬼鬼的故事,便是下笔开始写的事。

然而……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寻常喜欢看书的郁容,一想到让自己写东西,还得用文言文,做到文理与医理兼具,恨不得以头抢地。

尤其是他的文言文老师,聂昕之此刻不在身边,下笔之时真真心慌。

一整个上午,只写了寥寥几个关键词,诸如“尸蹷”、“扁鹊”,加起来不到二十个字。

“公子。”

木板门被轻敲了敲,是专司本cao的贺校尉。

郁容搁下毛笔,转身看去:“贺校尉,有什么事吗?”

贺校尉说:“乌云寨大王派了一位采药人,道可以给吾等做向导。”

郁容毫不迟疑道:“快请人进屋。”

“诺。”

采药人是个黑小子,郁容看着颇觉得眼熟。

可不眼熟麽。

就是第一天刚到,那个对着他和聂昕之吹口哨的小鬼头。

小鬼头其实不太小,有十五六岁了吧。

黑小子龇牙咧嘴,一见他便是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

郁容:“……”

有听没有懂,这边的方言听着根本就是外国语嘛!

好在,郎卫中能人无数。

便有一人,也是熟悉西琴地形,擅长这一带多种方言的人才。

他与郁容解说道:“此人唤马牙风,对白泥山,包括附近的龙岩山、牛舌山,药材分布极为熟悉。”

郁容有些囧。

叫什么不好,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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