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有心理障碍,我得过抑郁症,我还有严重的失眠症,我甚至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有治愈的可能性。在我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不止一次走到过宿舍楼顶层的天台上,看着下面形形□□的行人如蝼蚁,我不止一次冒出过疯狂的念头。别人眼里的随便过活着,在我这里,怎么就成了天大的难事。我的抑郁症现在虽然已经没有当初那样严重了,可是我不敢保证这挥之不去的心魔几时又会占了上风重新控制我的心神。”苏易言说到这时突然顿了一顿,之后像是做了大决定似的缓缓开口,“姜阮,我承认我喜欢你,可是一个对异性接触都会抗拒的人配不上你的真心。和你保持安全距离,也是对你的最大负责。”他自嘲的说完,试图去推开赵姜阮的拥抱。
其实,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介意他自己的心理疾病。
他要用力去推开她的臂膀,她却继续更加用力的要抱紧他。两个人虽然一言不发却像是突然陷入了一场莫可名状的较量之中。如果在平时她的气力肯定比不过苏易言,然而眼前的他被酒力影响的整个人都有点踉跄不稳,她拼劲全身气力去拥抱他。然而还不够,她只是想让他知晓她的赤忱真心。
原来,不是不心疼。
她一开始就心疼他,心疼地无以复加。
并非是对弱者患者的同情怜悯的心疼,而是埋在心底深处的恋人,一眼就入了心坻深处,至此便如入幻影,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心神,担他忧,担他惧,满脑海全都是他的点滴琐事,然而又能从那惊扰的缝隙里绽放出甜涩的枝芽,一路攒集,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心底深处扎根,肆意疯长成参天大树,无可撼动。
之前的时光从来未曾察觉自己的心意,居然也能生出痴痴的欢喜,是她这么多年来都未曾尝过的滋味。
却也是好的。
在初见他的时候,就已经将他的面容刻在心里。
仿佛是为了打消他自己最介怀的顾虑,她忽然踮起脚尖,直接用力吻了过去。也许是酒劲后力的缘故,她颈窝间被喷拂到的气息都像是沾了滔天热意。她平生第一次实实在在的接触到异性的胸膛,宽广、滚烫,所有的一切都冲击着她身上的感官细胞。
她并没有十足的信心能够立刻帮苏易言克服这些心理疾病,那也要总得一试。也许是被他的酒意传染到,她生涩地去吻他,这样费劲的踮起脚尖,她站的并不稳当,原本揽在他腰背上的双手转而去攀抓他的臂膀,混乱中又手忙脚乱地改去抓他的衣领,她自己毫无知觉,然而对于他人接触本就抗拒的苏易言立马敏感地哆嗦了下,那种细细碎碎的麻痒感,就连指尖都像是被电流上的末梢带到,惹得人无意识地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