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闻言大惊:“这不可能,我亲眼看着改的族谱,怎么可能?”
水母嗤笑:“你亲眼看见他们更改户籍了?你薛家的户籍没消,贾家户籍没上,你算什么贾府女儿?”
薛宝钗晕晕乎乎回到贾府,却来质问凤姐:“我妈妈告诉我,我的户籍是托付你,如今三年过去了,我薛家户籍怎么还没注销?贾府的户籍却没我的名字?”
凤姐冷笑:“我曾经问过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你却说没有,你把大家都当成傻子吧?当初了为了借助贾府的势力,你把铺子赠送给兰儿宝玉,谋求庇护。如今,贾府替你把铺子支撑起来了,你却拿这个去偷咱们家大姑奶奶的婚事,有你这么办事儿的?你还好意思质问贾府为什么不给你上户籍,你把贾府当家吗?你把我们当家人?”
薛宝钗顿时哭了:“我能怎么办,你们替我找的那些人都是你人家,除了战战兢兢的庶子就是寄人篱下的侄子,我堂堂嫡女,难道就该嫁给这些人家?我哥哥是杀了人,可是史家却是谋逆之罪,史湘云为何能够嫁得如意郎君,我就不可以?”
凤姐笑道:“原来为了这些,我告诉你,史家是五世列侯,他家祖上功在社稷,且史家并非谋反,只是史锋两口子偷偷资助忠义郡王,那史锋也没成功,就被他爹大义灭亲,绑子上殿。这只是史鼐一家人的过错,史鼎与湘云的父亲却是功在社稷。他们被牵连是律法不容,上皇与太后娘娘都替他们惋惜。故而,太后娘娘才开恩,史家除了史鼐父子俱皆发回原籍,不入罪籍,耕读传家,他们的子孙还可以科举出仕。你祖上干过什么,你兄长有什么功勋,你到要跟湘云比试?”
宝钗怒道:“难道家世这般重要,自身才华都不看吗?”
凤姐笑道:“你比我们大姑奶奶强在哪里?十八与二十八真心没有多少区别,二十八岁照样能生能养,还比你多了睿智与理性,还比你多了县主的封号,多了做官老子做官的兄弟,你到底在不平什么?薛家那些铺子能够起来是你的功劳吗?是我的功劳,是李纨的功劳,离开了我们,你就擎等着关门大吉吧。”
“你,李纨?你们凭什么?”
凤姐嗤笑:“凭我是子爵夫人,王家的女儿,凭李纨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她的师兄弟遍地当官,别的事情指不上,护住个铺子不过一句话。”
薛宝钗抽抽噎噎,哭个不住,凤姐看着她可怜,便道:“你以后待人走点心,就说那个香菱吧,你哥哥打死人家未婚夫,你们为了谋划二叔把她孩子整掉了,她向谁哭去?她招谁惹谁?”
“若是我猜得不错,姨妈忽然回金陵是你的主意吧?你看看你谋算来谋划去,得到什么结果?你若是听我的话,就别在自作聪明搞事了,老实的躲在屋里别出来现眼,等大姑娘那边婚事完结,二叔他们也该回京了,那时候有姨妈做主,本本分分寻个人嫁出去吧,你翻年就十八了,不小了,难道要把自己拖成二十岁的老姑娘?“宝钗却是心里不服气,觉得水家要给她一个交代才成,只是眼下她没法子,荣府之人是不能指望了,也只有等她母亲回京再做道理。
无论贾母乐意不乐意,元春的婚事顺利的进行着,冬月中旬赐婚,冬月底水家就带着礼物上门,其中有一对大雁,据说是水浣亲手所擒。赐婚旨意已下,也没什么好说,两家顺利互换草贴。
照例问凶吉,批八字,自然是上上大吉,天作之合。
腊月初八,水家下聘,聘礼十分厚重,足足抬了七十二抬,紫貂、锦缎,玉如意,金玉器皿,凡有之物,俱都成双成对。除此之外,还有三万银票,水家的聘礼价值五万两。
贾母看了聘礼十分高兴,召集贾赦、邢氏、贾琏、凤姐商议:“论理,夫家是多少银子聘礼,女家多少嫁妆,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贾琏凤姐俱皆点头:“这是该当的,贾府没有穷到节流姑奶奶聘礼的地步。”
贾母笑道:“很好,那就说定了,嫁妆加上聘礼,这份嫁妆足够风光了。”
凤姐闻言一愣:“嫁妆加上聘礼?老太太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