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他就一命呜呼了。

可是欧阳臻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再活过来,不过是借了别人的壳子。

其实在荣怀文冲进屋里的前十分钟,欧阳臻便已经彻底恢复了意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正好借着发呆的当口,把这个身体的所有事情都理了个清楚。

他现在这个身体的原主名叫荣怀谨,是现在政府一个总理的次子,典型的富二代和官二代,也就是欧阳臻前世最讨厌的那种纨绔子弟。

而这荣怀谨不仅纨绔,还喜欢惹是生非,赌瘾大不说,还看上了当地一个年轻的军长。

那军长名叫容景桓,名字看上去很是文静和善,但手段却异常阴狠。

容景桓顾忌着荣怀谨的身份,所以不但不拒绝荣怀谨的示好,还利用这一点把荣怀谨哄上了赌桌。

荣怀谨本性贪玩,又是个极好面子的,中了套不但不觉得,还大把大把继续往里撒钱。

一来二去,亏空就大了。

这一次闹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荣怀谨在赌场输多了,一时拿不出钱,被几个赌场的打手当面羞辱,还被揍了一顿。

荣怀谨胆小怕事,只有去求荣总理,荣总理也不敢得罪赌场那些打手,因为他知道那些小混混后面都是军阀的势力,根本惹不起。

所以把荣怀谨狠狠地打了一顿之后,荣总理又还得掏出钱来让荣怀谨去赔罪。

荣怀谨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被荣总理一顿暴抽之后就赌气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喝了兑了鸦片的白兰地。

结果,呜呼哀哉。

回忆到这里,欧阳臻微微冷笑,他一点都不同情荣怀谨,反而觉得荣怀谨死得好。

这样无能的一个人生在乱世,若不是家境好,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就在欧阳臻开始思索着要如何利用这个身体重新开始,大展拳脚的时候,荣怀文进来了。

关于荣怀文,荣怀谨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好的评价,无非都是这个大哥迂腐严肃,老是爱阻拦他出去寻欢作乐。

但欧阳臻仔细一思索,便发觉,纨绔子弟荣怀谨所讨厌的人,反而很对自己的胃口。

荣怀文从欧洲留学回来便弃文从商,办了好几家日用品工厂,还正在跟一些朋友筹划组建银行,也正是因为荣总理支持荣怀文做这些事,所以便少了荣怀谨挥霍的钱,这就让荣怀谨对这个大哥十分不满了。

这样一看,真正一无是处讨人厌的还是荣怀谨自己啊。

欧阳臻默默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荣怀文,发现荣怀文正目带关切地看着自己,愈发觉得荣怀文这人英俊可亲,便淡淡一笑道:“这几日辛苦大哥了。”

荣怀谨这样温和平静的表现让荣怀文吃了一惊,他本来还担心这个二弟会对自己发火,现下觉得,应该是荣怀谨吃了亏,所以念着了自己的好。

所以荣怀文便也笑了笑,道:“不辛苦,以后可别做这种傻事,父亲可要担心坏了。”

听着荣怀文的这句话,欧阳臻便知道平时荣怀谨究竟被宠的是如何无法无天了,就这种事,要是他的弟弟做出来,他早就打断了他弟的腿,又怎么可能如此轻声细语地说——以后可别做这种傻事了。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背景,这样好的亲人,荣怀谨却丝毫不珍惜,活生生把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

不过没关系,既然老天要他欧阳臻替荣怀谨再活一次,他就绝对不会辜负这一手好牌。

正好在这时,酒酿来了,小红也是很有眼色,热气腾腾的两碗酒酿,荣怀文和荣怀谨一人一碗。

荣怀文见状,便笑着将酒酿端了起来,舀了一勺,正准备递到荣怀谨面前。,荣怀谨忽然自己伸了手,将碗和勺子都接了过来,还微微笑了笑,“大哥你也吃吧,酒酿冷了就不好吃了。”

这下,荣怀文是真的受宠若惊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个二弟要死要活了一场居然都变得体贴起家人了,倒实在是因祸得福啊。

欧阳臻吃了一口温热清甜的酒酿,只觉得热气从身体里散发出来,有些僵硬的手脚也活络了不少。

一口气喝了半碗酒酿,欧阳臻才想起自己方才的考量,于是他放下碗,问一边正在细细吃着一个汤圆的荣怀文,道:“大哥,我这次病了,那我欠的那些债务是谁出面还的呢?”

听到荣怀谨记挂着这件事,荣怀文忙忙咽下了口中的汤圆,便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改天你可得去好好谢谢容军长。这次听说你出事了,他立刻就带兵去那个赌场把那些坑你钱的人给教训了一通,还替你还了债,这桩事到这才算了结呢。”

“是吗?”欧阳臻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清甜的酒酿汤。

看来他的推测倒是对了九成。

想到这,欧阳臻默默笑了笑,“那我改日还真得好好谢谢容军长。”

看着荣怀谨有些诡异的目光,荣怀文稍稍皱了皱眉,但任他怎么样也不觉得是这个二弟壳子里早就换了人,所以荣怀文匆匆喝完了酒酿,便起了身,道:“怀谨你好好休息,我明日还得去银行那边打听情况,夜里要是不舒服,小红就在这,你随时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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