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帮忙。”

李实看看满厨房的肉,听话的去舀水洗手。

转回来,骆华已经挑好几块五花肉,砧板、菜刀也给他准备好了。

那砧板四四方方,正是李实前儿才做的,一分钱都没花。

“把皮切掉,肉剁碎。我一会得炸肉丸。”骆华指挥道,完了还拍拍他手臂,“这一身的力气可不能浪费了。”

李实:……

拿起菜刀,李实轻松自如的就把几块肉的皮给划拉下来——开玩笑,他经常抓猎物烧烤,褪毛去皮不能再简单了好吗?

把几块猪皮放到骆华指定的碗里,李实随意几刀划下去,就把肉分成小块。

然后,要剁?

他举起菜刀比划了两下,抓住菜刀一用力——

啪!

李实懵了。

“什么声音?”刚坐下准备继续剥蒜的骆华回头。

李实无辜地看向他。

“干嘛?”骆华狐疑地站起来,越过他看向灶台——

寸许厚的砧板一分为二,可怜兮兮地躺在灶台上。

“……你……”骆华无语地看着他,“你这么用力干什么?”

“我就这么一剁,谁知道它这么不结实!”李实撇嘴。

“你自己劈柴砍木用的什么力气你不知道吗?让你剁肉又不是让你剁砧板!”骆华戳着他的手臂,“这节骨眼你把砧板弄坏了不是给我找事儿吗?”

“这砧板是我做的!”李实无语地提醒他,“我再做一个就是了!”

“那还不赶紧去!”骆华瞪他。

李实灰溜溜跑出去翻他倒腾回来的一堆木头。

不过片刻,他抱着一块足有半掌厚的木板回来。用水冲了冲,就放在灶台上。

李实再次举起菜刀,比划了几次,正准备下刀,就看到骆华虎视眈眈盯着他。

他有些心虚:“干什么?”

骆华把李实挪到一边的前砧板移出来:“先用这个试试力度!”

李实:……

这是对他的侮辱!

他练武多年,怎么可能会犯同样的错误!?

他忿忿提刀剁下去。

笃!

菜刀稳稳扎在砧板上,那半块砧板完好无损。

他挑眉,自信满满地看向骆华。

骆华伸手去拔——拔不起来。

他抬头死鱼眼看向李实:“拔出来!”

李实轻咳一声,随手一提就把刀弄出来了。

骆华伸出手指,重重地点了点那道足有一个指节深的裂缝:“力道再小一点!”

李实尴尬极了,突然有种小时候练武被师傅监督的错觉。

他抬手。

笃!

这回骆华终于满意了。把这半块砧板再次推开:“就按着这个力度剁。”

李实摸了一小块肉,放到新砧板上,瞄了眼边上的骆华,轻咳一声,挥刀。

肉块一分为二,砧板也完好无缺。

骆华终于松了口气,指着那盆肉:“全部剁成肉末。”

李实也松了口气,点头表示知道了。

骆华这才坐回他的小马扎上继续剥蒜,在李实笃笃笃地剁肉声中,盘算着明天的菜色。

没有香料,也没有那个银子去买,就没法子卤肉。

肉剁好了就炸丸子,明天上锅红烧就行。

晚上可以提前杀鸡腌起来。

粉蒸肉得明天现弄。粉蒸肉下面可以铺上咸菜。可以提前把咸菜切好,明天早上略泡一泡就行。

再加两道素菜,就有五道菜了。

得有六道。

骆华在那满筐的肋排上扫了眼。再加一道蒜香排骨吧!

都是比较简单的菜色,阿娘他们也能做得轻松些。

这天气已经开始暖和起来了,剩下的肉还得用盐腌一腌,不然放不久。

想到还有这么多的事儿,他剥蒜的速度不禁加快。

过不多久,林月他们挑着喜糕过来了。

然后大家开始准备明天的宴席,骆华开始一点点给几位掌厨的妇女讲解这些菜色要怎么做。毕竟明儿他可没法下厨。

一共要摆五桌,除了桌子椅子,还得有足够的杯碗筷子菜碟。骆长安带着骆荣东家借一点、西家拿一些,好不容易才凑齐活。

林文庭、林苍旭还联手写了一篇祭词。

唬得骆华心里直叫娘!舅舅他们如此郑重,他心虚啊!

一入夜,骆华、李实就被赶去休息。

不知道李实如何,反正骆华听着隔壁细碎的声音,翻来覆去睡不着。

作为一名断袖,在开放的现代都不被承认的同性婚姻,竟然在这个不知名的古代里习以为常。

他突然有点后悔如此草率的做下这个结契的决定。

可是不管是为了分家,还是为了自己,他都得这样选。

他微微叹了口气,迷迷糊糊陷入沉睡。

感觉不过是刚睡着,骆华就被推醒。

林月唠唠叨叨地要把他推进浴间:“赶紧沐浴更衣。”

“阿娘,等等!”骆华扒拉着门框,“我还得在边上看着你们做菜呢,一会儿得一身味道了,让李大哥先洗啊。”

林月想想也是,遂放开手,转头就去找李实。

骆华松了口气。

那红色的大袖深衣,看着真是太正式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在厨房躲了半天的骆华最终还是被抓去沐浴更衣了。

连头发都得洗过,擦干。

好不容易弄好头发,换上衣服,戴上发冠,骆华深吸一口气,踏出房门。

迎面就对上同样一身红色深衣的李实。

俩人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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