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烜却对他信心满满,仿佛自己的自由又近在眼前了,笑得春风得意,乐得吃了五屉玉翠鲜饺,恨不得把期思供起来,看着期思就笑得眉飞色舞。
第二天傍晚,期思从书院回了相府,照里待着,江荀衍恰好回得早,陪里聊聊天,期思摆弄沙盘,江荀衍写折子。
期思转头看了江荀衍好几次,没好意思开口,江荀衍却放下笔看他,睿智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眼睛都转花了吧?想说什么就说,是不是江烜教你干坏事了?”
期思心虚,默默道先生你说中了,又笑笑说:“也没什么,就是有个愿望。”
江荀衍一听,倒是来了兴致,期思一向不提要求,是个知足低调的孩子,江荀衍便道:“奇了,我们小殿下有什么愿望?我办不到的陛下也定能办到。”
期思不好意思地笑笑,干脆大大方方直接讲了:“先生,听说燕国秋天会出使大凉,那时候塞外有那雅尔大会,我的好朋友也在大凉,就想……能不能跟着使团去一趟?”
江荀衍一听,竟是这事,想了想道:“此事倒也不难,只是肯定要问问陛下,别的不说,你去年毕竟出了事,独吉鹘补没死,你再去我们都会不放心……”
期思却是不怕这个,他就是要入狼穴抓狼,笑笑说:“听说独吉鹘补那阵子受了重伤,而我心脉痊愈,遇见他倒是不怕的。”
江荀衍知道期思一向有分寸,便笑着点点头:“那也好,届时在你的仇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省得他们得意。过阵子你跟我进宫问问陛下,看他怎么说。”
期思却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了,说道:“先生,以我的身份,提这个要求其实不妥。”
江荀衍却道:“你来昌煜,虽是以质子的名义,但陛下向来是待你亲厚,我也未曾将你视作外人,这些事对别的人不能随便提,对陛下和我却不必这么多禁忌。”
期思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他问道:“先生,为什么你们对我这么好?”
江荀衍笑笑说:“因为你是个好孩子。”
期思哭笑不得,这简直是哄小孩儿一样,但他知道肃帝和江荀衍待自己是真的不同,也就不再追根问底,如今他已很明白什么事是不能等的,什么事又是难得糊涂。
没过几天,江荀衍果然带着期思入宫了,平时期思也时常进宫陪肃帝住几天,但这事还是需要他们商量的。
肃帝外的廊上坐着,一身单衣,风骨文雅的样子,周身隐隐的气势却不减。
见了期思和江荀衍,摆摆手示意免礼,两人到了他身边。
“师徒二人同来,看来是有大事”,肃帝握了握期思手臂,说道。
江荀衍笑笑:“瞒不过陛下的眼。”
肃帝看向期思:“是你有事,对不对?看上哪家姑娘了?”
期思忙摇头:“没有姑娘没有姑娘。”
肃帝啧啧道:“吓得,跟着你师父久了,也怕指婚了?”
期思笑笑:“今天才发现,是挺怕的。”
肃帝笑笑说:“不逗你了,孤听江荀衍说了,你想去大凉走一遭,怎么,要亲自去千里寻仇?孤派几个人去给你把独吉鹘补的脑袋提回来不就成了?”
期思摆摆手:“不寻仇,不要他那破脑袋,就是去看看那雅尔大会,见见朋友,也好好看看大凉的风土人情。”
心里对元酀、阿思古还有那雅尔大会暗道一声对不起,让你们为独吉鹘补做掩护,受委屈了。
肃帝点点头:“那就好,年轻人就是该行万里路,交友游乐,至于仇人倒是十年报仇不晚,不必浪费大好年华给他。”
期思笑笑:“没错”,又反应过来,很是惊喜,“陛下这是答应了?”
肃帝抬了抬下巴,十分认真地说:“嗯,你几时也没提过要求,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又不是什么大事,孤怎么能拒绝?”
江荀衍在一旁笑着问期思:“这下踏实了?”
期思简直受宠若惊,真真切切感受到肃帝和江荀衍对自己的大方,笑着问:“陛下和先生不怕我恃宠而骄变得蛮横无理、贪图无度?”
肃帝却道:“这样更好,蛮横点,你父皇到时候不要你了,正好我留下。”
期思哭笑不得:“这话传出去,又是雪花片儿一样的折子递上来,陛下直到我回来也不能消停了。”
江荀衍却道:“若真是这样,还得先说明,必不是我传的话,陛下不要怪罪我。”
期思和肃帝闻言大笑。
肃帝摆摆手道:“出远门倒是无妨的,但得让萧执带人跟着,否则还是不放心,那独吉鹘补行事张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期思听到萧执的名字,愣了一下,但很快点点头:“谢陛下关心。”
又想了想问道:“朝中会不会有异议?会不会有雪花片儿一样的折子?”
肃帝笑笑道:“这就不用担心了,孤就是打个喷嚏,也会有人抒发异议,正好让孤看看都是哪些草包,好让孤也暗暗记上一笔。”
期思和江荀衍闻言又是一阵笑。
江荀衍和肃帝便简单商定好,期思随使团去大凉,使团名单定下后再告知朝臣,但还是低调出行,以免横生枝节。
使团八月出发,七月里定下了名字,萧执带萧氏神影卫护送,晋国皇子虞珂随行,礼部和鸿胪寺官员三名,都是好相处的,另有随行侍从若干。
使队与以往规格相当,确实低调。
朝中自然也有拿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