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丽路过时调皮伸头看一眼,胖婶的口水顺着红润的唇留到白嫩的胳膊上,憨态可掬。忍住笑,她蹑手蹑脚上楼,生怕惊醒这枚热情的话痨。
回到除了一张床和三边半米过道再无多余空间的小房间,何美丽脱掉连衣裙,解开内心。她想先冲个澡。
站在房内,门板薄似纸。走路上,说话声,亲昵的笑声近在咫尺。只是因为已经习惯,这些声音不像刚开始几天让何美丽如惊弓之鸟。
她大刺刺地tuō_guāng之后,站在淋浴蓬头下享受静心一刻。
洗好用浴巾擦干,换上仿丝绸睡裙,有那么一刹那回想起穿着性感丝绸睡裙时有过的激情时刻,不过马上被意志坚强的何美丽摒却了。
记得妈妈还在世时,总是喜忧参半地说她是个犟丫头。很小的时候她特别讨厌妈妈说她是犟丫头,仿佛犟就是蠢的另一种说法,她只想听好话。于是她总是生气,用一场又一场生气无声对抗爱说她犟的妈妈。
初一的时候,一次体育课下课,何美丽跟别的同学一起嬉闹着往教室奔跑,跑着跑着,她甚至没有刻意想,忽然就明白了,总是时不时去医院住两天,是一种不正常的行为。她的妈妈不正常。得出结论的那一刻,她陡然停住脚,惊恐四望,好像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