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美丽捂上脑袋,痛苦地滑落在地。
可是,饥饿比矫情更有话语权。
何美丽痛苦了一会儿,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厨房找吃的。打开冰箱,眼泪忍不住又哗啦啦流下来。
杨薛蝉把冰箱塞得满得不能再满。
吃了点面包加鱼子酱,力气恢复不少,心情也平静不少。
既然杨薛蝉说他一定会回来,何美丽决定信他!
她抹抹眼泪,在整洁干净的客厅里兜了一圈,回到小卧室。上次杨薛蝉给的一万块应该还在底层抽屉里,忙着陪母女,倒没有机会投资了。
何美丽打开底层抽屉,准备把这笔钱存银行。什么时候杨薛蝉回来了,她再什么时候任性吧。现在是要正经过节衣缩食的生活了,甚至,要考虑找份工作上班了。
底层抽屉打开,何美丽却愣住了:分明不是一万块,而是整整一抽屉的钱!
何美丽惊得几乎呼吸不过来。
抽屉不大,女生的小手约两乍来宽,高不过十厘米。百余面钞平放三张有余,四张不足。何美丽看到的,就是一摞一摞的万元钞票,三摞一层,明显不止一层。
第323章 遇人不淑啊
何美丽一摞一摞数起来,竟然有十二万之多!
钞票的最下层,押着杨薛蝉的房产证。
杨薛蝉这是把他的所有私家底儿都留给了她,好让她放心,他真的会再回来!
何美丽又哭又笑。
当晚睡觉,何美丽将外室的门层层落了保险。还从来没有跟这么多现金共处一室过。何美丽不免有些紧张。
何美丽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时不时瞥一眼底层小抽屉。此时她已经平静很多。
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竟然没有说。
想到“说没说”,何美丽忽然疑心起来:算起来杨薛蝉当天就到内蒙古海拉尔了。就算从海拉尔到他的故乡达赉诺尔需要几番周转,也应该于昨晚到家了吧。
就算昨晚舟车劳顿没精力给自己打电话,今晨也应该打了吧。
就算今天白天忙于去医院照看父亲、会亲友,今天晚上睡前也应该打了吧。
这都晚上十点钟了,这么还没有杨薛蝉的电话?
想到这儿,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起波澜。
何美丽并不是死要面子的人,她不介意把电话打给杨薛蝉。
不打还好,一打更是惊心。
拨通杨薛蝉的电话后,语音提示说该号码为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怎么可能!
这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就存在她的手机里,存在“大坏蛋”的名下!
再拨,再提示。
不甘心,再拨……
电话被何美丽打到发烫,电量告急,仍旧是提醒为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何美丽的一颗心,直沉谷底。
信他,终究不如信自己的第六感呵。
何美丽不想再哭了,眼泪却不由自主淌下来。
她与他,唯一的联系就是电话!
何美丽内心一阵一阵地涌出慌乱感。还以为你侬我侬,情谊在,联系就会永远在。
如果杨薛蝉从此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一想到此,她便觉得世界开始倾斜,摧枯拉朽要倒去……
杨薛蝉像水,无声,无形,却有力地给她的生活带来冲击。她太习惯他的呵护,他的宠溺,他的饭菜,他的味道……
何美丽躺在床上,不自觉把被子抓到胸前,人也同时往下缩,几乎要盖住眼睛。
忽然,她想到他到底还留了房产证不是?总不会撇下几百万就不要了吧?
何美丽翻身下床,急急拉开底层抽屉,抖着手去摸房产证,打开一看——昏暗模糊看不清,原来忘了开灯。
何美丽被自己气笑。
打开灯再看,何美丽觉得自己一定是花了眼。她揉揉眼,再看,再揉。
房产证上清清楚楚,房屋所有权人一栏写着“何美丽”;共有情况一栏写着“单独所有”;房屋坐落一栏真真切切是此处地址,登记时间却近在眼前。
上次看这个朱红薄本,房屋所有权人还分明写着杨薛蝉。拢共没有过去一个月,再看,竟然神奇地换成了自己,还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何美丽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这哄小孩呢。
也不知是现在假证做得如假包换,还是因为自己就没有摸过房产证所以无从辨真伪。
这样一张假证在手,何美丽连底层抽屉的钱也开始怀疑是假币了。
何必呢。她哀怨地想,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