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乐融融地喝着酒,张安在院门外探了探头便又退了出去。

看看已暗下来的暮色,想来这两位是打算一直喝到睡过去为止了,他还是稍后再来将王爷背回去吧。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得寸进尺

赵炎昱觉得自打他记事起,便从未睡得如此安心过。

此时幽幽自睡梦中醒来,也不急着睁开眼,只是待着意识慢慢回笼。

鼻间的气息有些不同,不似往日的气味,胸口还有些沉,随着自己的呼吸起伏,有什么东西沉闷地跳动着。

那种压抑的感觉,不禁让他想起多年前,自己还年幼时遇到的那场变故,与他被死人压在身下时的感觉有些相似。

不过,即便不睁眼,他也晓得,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断然不是个死人。

徐徐睁开眼,果然看到一个头压在自己胸口,散乱的发丝铺在自己的身上。

有几缕偷偷地跑入了自己敝开的领口里,随着两人的呼吸而移动,挠得人心里头也痒痒的。

他怕惊醒了仍在好眠中的林晏君,干脆躺在床上,努力回想着昨儿个后来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睡到床榻上来的。

细细回忆,他们二人在外头喝着喝着,忽然察觉到天黑了,于是一人拎了一个酒坛子,相互扶持着进了他的房接着再喝。

只是进了房后,他的记忆也开始破碎了,只依稀记得初初进门时,他们还是坐在外间的小桌旁喝酒来着。

后来,后来好似笙儿来过,张安也来过,可他不记得彼时他们都说了什么。

再后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饶是他望着头顶的床缦瞪眼瞧了半天,还是未想起来之后的事情,而此时,半趴在他身上的林晏君动了动,拿脸蹭了蹭他的胸口。

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扯动,使得赵炎昱的领口又敞开了不少,看得他自个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眼下还在夏末之季,衣裳穿得还少,这领子再敞开去,就露胸了。

这房里若是旁人到也就罢了,然一想到是与林晏君同处一室,若被他瞧见了,他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将将抬手打算将领口收一收,方才还在蹭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微眯着的眼在看到赵炎昱的脸时,明显有片刻的呆滞。

“赵炎昱?”

赵炎昱正抬着的手便冲着他摇了摇,而后讪讪又强装镇定地将自个儿的衣领收了收,思绪却转得飞快。

昨日还要同自己讲身份,今日叫他的名字叫得这般顺溜,这形势到是挺好的。

林晏君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看着他掩衣领的样子,瞄到了他胸口一寸肌肤时,顿时清醒了过来。

“你怎会在我房里?”

他此时才发现自己半趴在他身上,忙不迭的起身,手撑在他的胸口支起了身子,一时未控制住手劲儿,将赵炎昱按得险些岔了气。

他捂着胸口咳了两声,也不起身,只是抬眼看着盘腿正襟危坐在床榻内侧的林晏君,委屈地说道:

“昨儿个晚上咱们不是喝酒来着么,说好了不醉不归的。”

林晏君记起来昨日他们二人的确喝酒了,却全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屋的。

反而是赵炎昱方才被他这么一质问,倒又想起一些片断来,好像是林晏君先喝趴下了,是他搀扶着他跌跌撞撞的进了内室。

扶着他上了床榻后,他原本是想仗着自己的酒量比他好上那么一点点而回自个儿房去的,结果不想被他拽住了领口一拉,自己就顺势赖在他的床上,干脆睡死了过去。

所以说,也不是他死赖在他这里,明明是他留自己来着。

赵炎昱替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心安理得的继续躺在他的床榻上不动弹。

“那个,既然都醒了,那就赶紧起身吧。”

林晏君捏了捏眉心,忍着头部传来的阵阵钝痛,轻声说着。

然赵炎昱只是将双手枕入脑后,打了个呵欠闭眼说道:“我还没睡够呢,再容我睡会儿。”

他莫名觉得林晏君的床榻比他睡的那张舒适多了,难怪他能一夜好眠安睡到天亮,此时身心舒畅的都忍不住想高歌一曲。

一眼就瞧见他扬起的唇角,林晏君无奈地叹了口气:“要睡也回你自个儿房里睡去,让人瞧见你在我房里算个什么事?”

赵炎昱睁开眼,侧头看向他:“说得我好像有多见不得人似的,你又不是半夜偷人了。”

林晏君闻言,险些气得将他一腿踹下床去,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他又说了起来。

“你也不想想,昨夜你喝得稀里糊涂,还是我把你背到床上的。再说了,你夜里这睡相可真不好啊,我险些被你踹下床去,还有,你压了我大半晚上。”

林晏君当真要被他的话气晕过去,他夜里的睡相好不好,自个儿还真不知道,但想来也绝不会如他说得这样吧。

然,他还未想好怎么回话,原本躺着的人突然一个利落的翻身,伸出双手搭上他的肩头,用力一推将人压制在床榻上。

“你做什么?”

林晏君被他突然压倒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蹙着眉头紧盯着此时趴伏在自己身上的人。

“做什么?你压了我大半夜啊,我打小就没被人压过,自然得压回来才行。”

赵炎昱嘻皮笑脸地说着,真要计较起来,昨儿个他拽自己领子的那一把时,到是自己先将人家压了一回,然从时间上头算,确是他被压得时候儿更久些。

想他堂堂一个王爷,怎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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