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朱平章……”

镇国公,是本朝将军打下江山后赐下来的爵位,传到如今已经四代了。朱子裕很少听父亲说起祖辈的赫赫战功,因为他爹,如今的镇国公朱平章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男子。

朱平章未出生时,其父奉命征战沙场,平息叛乱,当时他母亲已身怀六甲,十分担忧丈夫的生死。由于思虑过重,不满八个月就生下了朱平章,又因此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老夫人当时心存愧疚,想给国公爷纳两房小妾传宗接代。却不想镇国公断然拒绝,声称男人就该在沙场上驰骋,哪有那么多空应付那么多小妾,有一个儿子足矣。

朱平章作为镇国公府唯一的男丁,娇生惯养长大,当老国公卸下边防大任,回到京城时,才发现自己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面对公国爷的斥责,老夫人只能掩面哭泣:“当时他那么弱那么小,我只怕养不活,哪敢过多苛责他?”

国公爷对此十分无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朱平章成亲后一年就得了一对双胞胎儿子,等孩子们略大些,国公爷便将他们带到身边亲自教养,又亲自给起名叫做朱子诚、朱子信。

朱子诚、朱子信在其祖父的教导下,十余岁就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此时正值边疆蛮人来犯,兄弟俩金銮殿上请命愿赴沙场上阵杀敌。

国公爷领了圣旨后欣慰地将孙子送上沙场,却不料这一走便是永别。两年后,随着边关大捷的喜讯报到京城,同时传来了两兄弟战死沙场的噩耗。老国公听闻此信,当场吐血而死,朱之裕的母亲也接受不了这打击,为了肚子的孩子勉强撑了三个月,生下朱子裕后就去世了。

朱子裕停住了话语,似乎在望着远方又似乎什么也没看,眼神里全无光彩。

青青感受到朱子裕的悲伤,上前拉住他的手,想要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朱子裕面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微微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已经不难过了。”

朱子裕母亲去世后,朱平章第二年又娶一妻,并于隔年生下一对龙凤胎,如今刚满四岁,长得白嫩可爱。

青青问他:“可是你后娘对你不好?”

朱子裕自嘲一笑:“好着呢,吃穿用度样样不缺,行走起卧十来个丫鬟伺候我,我一天上几回厕所她都知道,哪有不好。”

青青闻言不知如何接话,只能沉默以对。

朱子裕将头埋在膝盖里,半晌才又抬起来头来:“家里没人关心我,没人知道我想的什么。我说想看书,母亲说我们家无需考功名,何苦累坏了身子;我说想练武,母亲说,可不能有此想法,说我哥……”

青青握紧了朱子裕的手:“那你怎么来这了?是他们把你扔山里不要你了吗?”

听着青青天真的话语,朱子裕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哪有,谁也不敢把我扔山里。”

“这里是我娘的家乡。”朱子裕仰头看了看茂密丛林里露出的一点点天空,眼里多了几分温情:“她出生在这里,在这里长到五岁。本月初三是我娘的忌日,我说我想到娘家乡祭拜,她……”顿了顿,朱子裕似乎不知怎么称呼:“我后来那个母亲说服了我父亲,给我派了几个人就送我来了。”

青青想起这几日聚仙观在做法事,问他:“是在聚仙吗?”

“嗯。”朱子裕点了点头,“我趁着他们做法事,每天偷偷从窗户溜出来,到这山里来。”

青青闻言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你一个孩子每天跑进山里来,浑身弄的脏乎乎的,你的随从就没发现?”

朱子裕歪头想了想:“没有人发现,我晚上回去他们就当我刚午觉睡醒一般。”青青心情难以言喻:“估计是你后娘的亲信吧!”

朱子裕却不愿在这上面多说,忽然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一扫之前的郁郁之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青青:“你经常上山吗?你对山里熟吗?你知道哪里有宝藏吗?”

“宝藏?”青青有些跟不上朱子裕的思路,等想明白后又有些无语:“你话本子看多了?山里哪有宝藏?你缺银子?”

朱子裕摇了摇头:“我不是想找金银宝藏,我想找传说中的武功秘籍!”

“武功秘籍?”青青一脸懵逼,穿过来也有六年了,虽说这个朝代也有些武艺高强的人,但所谓的武功秘籍可听都没听说过:“是那种学了可以飞来飞去,一跃就能跳上高山,踩在湖面踏路而过可以不湿鞋面,用手一指化出剑气可以戳破敌人心脏的那种武功秘籍?”

朱子裕眼睛亮的都堪比星星了,一脸兴奋地问:“居然有这种武功秘籍?我以为胸口碎大石就很厉害了!你说的那种武功秘籍从哪里挖?”

青青无语地看着他:“不知道!我也从话本子上看的。”

朱子裕明亮的眼睛瞬间就暗淡了下来,看了看天色,他站了起来:“明天我就得回京城了,我今天必须把武功秘籍找到。”他看着青青,认真地说:“他们说我以后会继承父亲的爵位,可我不想像我父亲一样,当个只会吃喝玩乐的镇国公。我想成为像祖父和哥哥那样的大英雄,可以上阵杀敌,就是将来真的战死沙场也比浑浑噩噩一辈子强!”

此刻朱子裕身上迸发的气势让青青身心震撼,她震惊这样一个小小的孩童心中竟有如此雄心壮志,她惊讶这样一个被继母试图宠坏的幼童依然能保有这样纯粹的上进心。

青青认真地看着朱子裕:“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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