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的?”张东笑着反问。

林文溪忽然明白了,渐渐低下头,为了赶上自己,张东着急之下竟会将帐篷丢下,应是怕自己深夜出行危险,更可能是以为自己是去附近转转,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连夜赶路吧。

“谢谢。”林文溪说。

“不客气,作为报答,今晚支了帐篷,咱哥俩一起睡吧。”张东十分坦荡,拍着林文溪的肩膀。

林文溪居然缓缓摇摇头,和赵渊一起睡一个帐篷是逼不得已,再和教官一起睡,他脑袋里莫名其妙想起一个词,人尽可夫,又觉得这个词用得十分不恰当,忍不住笑起来。

“那我睡帐篷,你睡树上。”张东毫不客气。

林文溪本以为张东是笑言,不料到了晚上这人竟然真地将自己的帐篷搭好,俯身作请的姿势,又笑眯眯盯着林文溪脸上掠过去的一丝惶恐。

张东也以为林文溪是笑言,不料林文溪真能笨手笨脚爬上一棵多叉的树,又笨拙搭建好栖身之处,仰头睡下。

连续两夜,林文溪餐风露宿,寒风淬炼筋骨。张东躺在帐篷里,耳听帐篷外呼呼风声,一夜无梦。第二天白天,林文溪神色恹恹,依旧强撑着跑步前进。张东冷冷看他已经几乎要被风吹倒的身体,有些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是在为了搏命抢这前三呢,还是为了其他。

第32章 (我的终点是你)抵达是谁的终点

路上陆陆续续接到王襄,张安安和舒小曼的电话,有问自己感冒是否痊愈的,有问自己有把握冲到什么名次,也有王襄笑问他是不是已经趴下了。

张安安一直要问自己是不是和赵渊还住在一个帐篷,并大声表示十分不相信赵渊一个人先走了。林文溪也从叽喳的舒小曼口中知道他们回到纪夫大学,已经继续军训了好几天,只是少了很多趣味,少了很多玩的。舒小曼补充,等林文溪回去要好好给她们玩玩,吓得林文溪忙挂上电话,挂电话前还听见舒小曼魔鬼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他近乎感受到电话和自己的心跳一起颤抖。

第三天晚上,张东被附近咕咚一声巨响惊醒,忙爬出帐篷,看见蜷缩在地上半晌起不来的林文溪,显然是刚从树上跌落,好在背包抵消部分冲击,人只是有些背气,却并未受伤。

林文溪被张东从后背狠狠一脚,踹得一口气呛过来,只觉得剧痛无比,站起身有些微怒看着他,旋即服从地低下头,转身又想爬上树。

“真正在战场你就算在坟墓里都得睡,和骷髅和鬼一起睡!你身上染的灰尘难道还比老子的衣服干净!”张东身形一动,林文溪只觉得膝盖一痛,已经跪在地上,满头被都浇上了稀泥。林文溪忙站起身,却又被张东一脚踹下,趴在地上起不来,只得护住脑袋,咬牙任凭稀泥在自己身上浇灌。直到林文溪浑身成了泥人,张东才停手,拎着林文溪,几乎吊着他的脖子将他扯进帐篷。

林文溪侧身无声无息,肩膀止不住颤抖,张东撑着脑袋凝视他片刻,闭上眼睛,捏紧了拳头,他这样子,这样子,似曾熟悉,记忆翻江倒海将他冲刷一遍。如果错,干脆错到底吧!

“我不怕脏,因为你从来不脏。”张东温言说,从后面将林文溪环抱住,很久很久,怀中的人才没有再战栗,张东一夜思绪纷杂,却不知自己是否睡着了。

林文溪彻底改掉了不愿和人共眠的毛病,他知道自己从没有像那晚那般脏过,可有人说自己,从来不脏。

不知是第几个白天,林文溪每晚几乎只睡不到三个小时,白天更是奔命一般奔跑,爬山,涉水,再也没有任何小心翼翼,再也不会担心染上泥巴,弄脏身体,甚至于居然敢当张东的面脱了上衣,就着水流洗好衣服,在太阳底下烘干。

张东微微眯着眼睛,笑了,“你真白。”林文溪回敬:“你真黑。”

张东靠近林文溪,把住林文溪的手,贴在自己绷紧的胸膛,说:“以前,这里黑过,以后不会了。”林文溪听不太明白,打量起张东腰腹上一截很长的刀疤,十分残酷地贴在他浑身紧实的肌肉上。张东很瘦,但是浑身青筋虬结,几乎看不到任何脂肪,这样的体魄,和赵渊,郑凯却又有区别,是真正地如刀斧神工,十分残酷地淬炼而成。除了这一条刀疤,身上其他地方处处都是狰狞的伤口。林文溪倒吸一口凉气,转过身说:“你这部队生活,到底怎么过的?”

“你别看这些疤,一条条都换过勋章。”张东得意地说。因为曾经伤害,所以豁出命想弥补,却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唉……”林文溪叹息:“我爸爸有个司机,以前也是当兵的,手臂那里也是到处伤痕,你们,辛苦了。”

张东的胸膛忽然一暖,笑着拍拍林文溪的后背,在他后背留下一处泥巴,林文溪皱眉扭动身体,试图将后背粘稠的不适感去除,手却怎么都抓不到那一块泥,动作十分可笑。张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林文溪的眼里忽然晶亮起来,他冲到附近一处火灶,看看火灶附近的鱼骨,伸手捏了捏火灶,竟有一丝温热,他咧嘴笑了:“教官,快,快,快赶路,快到了!”

“什么快到了!”张东十分疑惑,如果说抵达终点,那应还有接近两天的路,哪里会这么容易。林文溪却已经穿好衣服,拎起包飞奔而去。

张东很快就明白了林文溪的很快就到了。

不远处,林文溪怅然望着那里,停下脚步,半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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