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都不知道。这汗巾被人搜出来的时候,罗美人的脸瞬间白成了一张纸,看着都渗人。”春花尽职尽责地将她听来的消息说给闵棠听。
“难道那东西她还真认识不成?”这一回,闵棠是真觉得诧异了。后宫中,除了圣隆帝、女人和太监,连公蚊子都难得抓到一只。要是在这种情况下,罗氏一个小小的美人还能私会外男,本事可就真不小。
“这回您肯定猜不中。”春花刚听说这件事时,也倍感奇幻。这世上竟然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女,那男人居然还能混进宫里,到妃嫔身边来伺候,当真是件奇事。
闵棠看着春花亮闪闪的眼睛,胃口被她吊足了。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将秦容交给秋月,闵棠腾出两只手,正儿八经地倚在美人榻上,准备听春花的新鲜事儿。不可谓不满足了春花所有的虚荣心思。
说来,闵棠身边的春花秋月各有心思。秋月性子直,说话不会转弯。有时候听秋月的话,不能一字不漏地全收入耳朵里,挑挑拣拣,选那能顺心顺意的听就成了。春花心细,事事都想做妥帖了,唯有一件事兴致勃勃,那便是探听宫里其他人的私事儿。闵棠若是能在她打听来新鲜消息时,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春花必定满心欢喜,好几天都能走路带风。
现在,春花就倍觉高兴。
“娘娘,这可真是天下之下之大,无奇不有。您怎么也想不到,那罗美人入宫时,带进宫里的贴身宫女竟有一个孪生弟弟。姐弟二人相貌极其相似,身形相仿,熟悉如罗美人,也分不清贴身宫女与她的孪生弟弟。而事情也就出在这‘分不清’上头。”
“你坐下说,喝口水。”闵棠估摸着春花这个故事不会短,给她递了一碗茶。春花顺手接过来将一碗茶一口饮尽,坐在闵棠身旁的矮凳上。
“罗美人没入宫前,她的贴身丫鬟就常常与自己的孪生弟弟换着身份伺候罗美人。姐弟两人幼时常常换衣服穿,若两人真要红骗人,就是他们的父母都分不清哪个是女儿,哪个是儿子。一次偶然的突发奇想,罗美人贴身丫鬟的弟弟在听了姐姐说起罗美人生得如何好时,便动了心思,想进罗府看一看,姐姐眼中的姑娘到底有多美。姐姐一开始还顾着规矩,不同意弟弟换上她的衣服进罗府。谁知那弟弟为了看一眼罗美人,竟然打听了姐姐的事,找到一个姐姐外出办事的时机,偷偷溜进罗府,跑到了罗美人的房间,光明正大地看了一回罗美人。”
“第一次见到罗美人,弟弟还有些胆怯。尤其是罗美人生得漂亮,是他所见的姑娘里长得最好的一个,弟弟就更害羞了。自那第一回见了罗美人后,弟弟心中时常挂念着罗府上的罗美人,时不时缠着姐姐,要和姐姐换着身份进去罗府伺候罗美人。不知道是小丫头胆子大还是懵懂无知,姐弟两人竟然真的在罗家人的眼皮子底下玩起了大换活人的游戏。罗美人起初只当身边的丫鬟心情时高时低,等到后来,弟弟熟知了罗美人的性子后,就是罗美人也完全分不清姐弟二人。”
“男子与女子毕竟不同,那弟弟难不成就长不高了?”闵棠见过罗美人的贴身宫女,她记得那名宫女身高并不高。
“也许是孪生姐弟的原因,那弟弟的身高一直与姐姐差不多。就这样,两人轮流伺候罗美人,直到罗美人入宫,一墙之隔,几重宫门,与外界断了联系。自此,玩了几年的游戏被迫中止,弟弟留在了宫门外。”
“那弟弟是怎么混进宫来的?”故事听到这里,闵棠到也听出了几分兴致。
“半个月前,罗美人的贴身宫女出了一趟宫。”春花的声音一低,闵棠不由得垂下眼睑。
“如此说来,人就是在这个时候换的。”
春花点头。
“难道弟弟进宫之初就向罗美人表明了心意?不对,罗美人的出身注定了她不会主动与仆役私.通。”闵棠不解,柳眉斜挑。
罗美人是官宦人家出身,这些人家最注重女儿家的名声。闵棠平日与罗美人接触得并不多,但是看罗美人往常的表现,她的心应该在圣隆帝身上。若是心中有异不想得宠,怎么可能会凑到她面前来。
看来,这出弟弟与姐姐互换的戏,罗美人到被拆穿之前都是不知情的。
“罗美人的确不知她的贴身宫女已经换了人,还是换成了一个男人。”说到这里,春花的情绪陡然一落,闵棠轻叹一声。
“那姐弟二人任性妄为,害的却是罗美人。”
闵棠的眼神微闪,不知想到了什么。就听春花继续说:“以前,姐弟二人互换,仅限白日。到了晚上,伺候罗美人梳洗的事都是姐姐一手打理。可是隔着一重宫门,姐姐在外面进不来,从前由姐姐做的事就落到了弟弟手上。那弟弟心中本就爱慕罗美人,待见得罗美人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肌肤相触,怎不想入非非。”春花说着说着,竟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后面的事,不用春花说,闵棠也能猜测到。必然是那弟弟起了龌.龊心思,趁罗美人无知无觉中得手了。
“可恨,那弟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迷香,每日睡前,在房中燃上一把。罗美人不知真相,竟然以为她与那弟弟之事是在梦中,纵然荒诞,也是假的。”
但凡罗美人年纪大一些,又或是得宠的时日长一些,次数多一些,也不会这么糊涂。
闵棠眉尖深深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