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荣氏冷哼,“他算得哪门子皇后?一个大男人进宫给人做那等勾当,白瞎了他侯门出身。早该劝父亲断了这门姻亲的,平白跟着蒙羞。”
“夫人,皇后还在门外……”下人小心翼翼提醒。
不管荣氏怎么不待见皇后,但在外人面前,面子还是要做足,不然常裕禄常太师手底下那帮子御史言官也不是吃干饭的。
荣氏轻轻放下杨晋的手,将湿巾帕递给丫鬟,起身道:“走,出去迎接我们的皇后娘娘。我们将军府……可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夫人,不知杨将军伤势如何?”
萧乾一见荣氏便迫不及待问道,一脸担忧掩饰都掩饰不了。
荣氏想起外边那些说肖棋爱慕杨晋的传言,顿时恶心得厉害,强撑着笑容道:“妾身代将军谢过陛下和皇后娘娘厚爱,将军已无大碍,御医开了方子,不日便可重返朝堂。娘娘……无须担心。”
萧乾眼眶微红,牵着嘴角心不在焉地笑了笑:“那最好不过。陛下也担心将军伤情,命本宫前来探望,不知将军可醒了?”
荣氏假作为难道:“将军刚上完药,还昏迷不醒,恐怕不能见客……”
荣氏这话音还未落,便见前边跑来下人,大声道:“夫人!将军醒了!”
萧乾看着荣氏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心里那爽快就别提了。也不枉自己又是葱花抹眼睛,又是厚着脸皮说恶心话的,杨晋很是上道嘛,自己给自己人釜底抽薪了。
“杨将军醒了?”萧乾一脸惊喜,忙跟着下人往卧房走,还转头招呼荣氏,“夫人,你怎么还愣着?”
心里暗骂杨晋醒得不是时候,荣氏咬牙,挤出一个笑,跟了上去。
第5章 挑拨离间
萧乾见过杨晋,却没见过这么惨的杨晋。
一张俊秀的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眼眶乌黑,眼皮肿得像只大核桃,嘴角也破了,结着血痂。上身□□,胸膛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气息不匀。
看来大晋军队不仅仅只是刺杀了他,还结结实实揍了他一顿。
“老爷,皇后娘娘来了。”荣氏抢先萧乾一步进屋,高声道。
杨晋艰难转头,也是微微皱眉。他心里正是烦闷,实在没工夫应付死缠烂打的肖棋。但肖棋来都来了,他总不能让人赶出去。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杨晋声音嘶哑道,“还请娘娘恕臣身体不便,不能下床行礼。”
萧乾心情愉悦,演起戏来更是得心应手,一个箭步就冲到床边,坐了下来,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杨晋,缓声道:“你我之间何须这些虚礼。只是将军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杨晋脸色阴沉:“臣不慎掉落悬崖,摔伤的,娘娘不必担心。”
总不能说是让人打的吧?虽然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但样子还是要装的。
萧乾佯装心疼,命人呈上一个锦盒:“将军,这是宫内上好的疗伤药,陛下感念将军功勋,但身体不适,不能出宫来探望将军,所以托本宫前来,希望将军早日康复,重振我南越军心。”
“谢陛下关心。”杨晋被一个大男人一脸怜惜地看着,浑身直冒鸡皮疙瘩,态度也有些敷衍。
萧乾装作没看出来,继续道:“没想到大晋贼子竟然如此猖狂,敢在京郊行刺。京畿重地,都成了摆设。将军日后出府还要小心,莫要再宣扬行踪,给了贼子可乘之机……”
杨晋听罢,眉头几不可察微微一蹙。
行踪……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他一向谨慎,真实行踪从不暴露人前,外面顶着的也都是替身。但这次刺杀却好像早就知道他在哪里,一出手便直奔要害。
难道说……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而肖棋忽然说这话……是故意误导他,还是只是关心之语?
想到这儿,杨晋忽然觉得可笑。肖棋他又不是不认识,这么个草包,还能有什么话外之音?看来还是要好好地扫扫内鬼。
杨晋对荣氏使了个眼色,荣氏会意,上前笑道:“皇后娘娘,将军刚醒,身体虚弱,御医说要好好歇息。”
萧乾闻言露出一丝不舍和失落的神情,但还是起身道:“那将军好好休养,本宫改日再来探望。”
“恭送皇后娘娘。”
萧乾离开,杨晋半闭上眼,脸上也不禁微微放松。
荣氏送人回来,走到床边看见萧乾带来的锦盒,神色一冷,对丫鬟招了招手:“把这药扔了。”
“等等,”杨晋睁开眼,慢慢抬起手,“拿过来我看看。”
丫鬟捧着锦盒不知所措。
荣氏脸色难看,道:“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府上什么名药奇药没有,还非要用宫里这点东西不可?”
“我说拿来。”杨晋蹙眉,加重了语气。
荣氏脸色一僵,心中微凉。她虽是在将军府跋扈惯了,但却不敢拂逆杨晋这个一家之主的意思,方才火气上头,竟失了仪态,不禁隐隐有些后怕,不敢再阻拦丫鬟。
杨晋打开锦盒,里面鹅黄缎子裹着一瓶瓷白的御用伤药,无甚出奇。
把伤药拿出来,杨晋抽出那方鹅黄缎子摸了摸,然后在一个边角双手用力一撕,只见锦缎“嘶拉”裂开,里面掉出一个更薄的帛片,上面用朱砂小小地写了一个字,朱砂颜色很淡,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
“常?”一道惊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杨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