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阳叫完大哥就弯腰摆放脱下的皮鞋。路致远站着看他乌黑发顶,一对眉头微微褶皱。他的眉生地好看,浓而不杂、挺而锋利,一旦褶皱起来,就有点严肃、有点刻板。
阮阳摆好皮鞋站起身时,看到的就是微褶眉头的“扑克脸”。
“扑克脸”深深望一眼阮阳,无声叹口气,随后腰一弯,双手一抬,就把阮阳横抱进怀,直奔楼梯。
期间,王姨端着碗碟经过,路致远目不斜视,混不在意,空留王姨和怀中的阮阳匆匆对视,然后两相尴尬,一个脸颊绯红、一个双手掩目。
楼梯台阶不少,路致远走得又快又轻松,熟门熟路抱着阮阳进到卧室阮阳难免羞涩,一张脸白里透点红,倒添了几分可爱。
但羞涩归羞涩,该做的事他丝毫不落。于是顶着张小红脸,阮阳取下睡袍帮路致远更衣。
路致远不声不响,举着双臂任由阮阳摆弄。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后,阮阳把睡袍穿在路致远光裸的身上,然后低头系腰带。系地不松不紧、恰到好处,周到又熨帖。
窗外余晖金黄、晚霞红艳,黄红色调铺洒在雪白透软的大床,也照射进阮阳清澈双眼,他眼神璀璨,嗓音脆生生如山间清泉:“大哥,我想过了。”
路致远眉一挑、唇微抿,线条分明的脸在霞光里显出几分柔和,眼神却更显深邃。
阮阳望着对方眼里的自己,一字一句,说得笃定又从容:“我想,我大概和别人是有那么些不同的。”
说这话时,他眼睛含笑,眼角微微褶皱上挑,小得意就从小褶皱里扑簌簌往外冒。他也不多说,说了两句就站定原地,一双笑眼望着路致远。
路致远迎着目光,缓缓抬起右手,拇指摩挲阮阳脸上的创可贴。摩挲完,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阮阳下巴。
手指用力,阮阳下巴上台,他低头,印上一个吻。
吻很轻、点到即止,几乎在碰到的瞬间就分开。随后双臂微抬又无声落下,起落间,阮阳已被拥进宽厚温暖的怀抱。
温热呼吸喷在颈间,路致远的声音带着温度和温柔:“试试吧。”
试什么?和谁是?路致远没说,但阮阳能懂。他抬起双臂,回抱路致远紧致腰线,下巴磕在路致远肩膀,轻声呢喃:“好,我们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