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区在十字路口正东,而学校和新小区分别在十字路口南北两侧。
王寄蓉和妈妈傍晚一起出去遛弯,回家的时候,刚走到小学门口,就遇到了结婚的。
这个结婚的队伍很古怪,披红挂彩的队伍里,却不时点缀着一些不吉利的白色,比如马头上绑着的大花,都是白色的纸扎花,迎亲队伍里的人,胸前也都别着的似乎是祭拜死人时的白花。
一个穿着大红新娘服的女人,侧坐在仿佛纸扎的白马上,在花轿前头走,她的胸前也别着一朵小白花,挂着几条白色披帛的花轿,被几人抬着跟在后头。
王寄蓉看了一眼,有点奇怪那女人为什么不坐在花轿里面,难道她并不是新娘?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马上的女人突然回头看了王寄蓉一眼,似乎在人群中一下发现了王寄蓉,王寄蓉和那妆容精致的女人对上眼的时候,莫名呆了一下,忽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王母在前头拉着发呆的王寄蓉,小声道:“蓉蓉别乱看,我们绕着点,赶紧走。”
王寄蓉哦了声,心中暗想着这不是在结冥婚吧,不敢多看,低头专心走路。
然后当王寄蓉安静地与迎亲队伍擦肩而过,快要错开的时候,王母突然被迎亲队伍中的一个杆子剐蹭到了。
刚刚还在让她不要乱看的王母,顿时仿佛发了疯般地生起气来,还跟迎亲队伍里的人打了起来,跟要杀人似的,刮到王母的栏杆都被王母掰段了,拿着半个断杆子胡乱敲打,几乎要拆了人家的队伍,王寄蓉怎么拦都拦不住。
王寄蓉简直惊呆了,觉得妈妈是中邪了。
那迎亲的队伍被这么一折腾,顿时都停下来了,礼乐声也不响了。
王寄蓉觉得,整个队伍里的人,似乎都在看着自己,那空洞的眼神让她浑身发冷。就在这时,王寄蓉忽然发现,花轿前头,那个坐在白纸马上的新娘子似乎不见了,那个盖着盖帘的花轿被抬轿人抬着,转了过来,正对着她们。
气氛忽然变得很恐怖。
“对不起对不起,我妈不是故意的,她好像出问题了,我马上带她走,太抱歉了。”吓坏了的王寄蓉,紧紧抱着王母,托着她离开,王寄蓉没敢去看那迎亲队伍里的人的反应,只是头也不抬地一个劲道歉,以她的视角,只能看到那些人的腿,他们似乎一直站在那里没动。
王寄蓉抱着母亲走,然而刚走到小区牌子后,快要走出那队恐怖的迎亲队伍的视线时,却发现周围情况一变。
王寄蓉居然又回到了她刚刚和那个迎亲队伍相遇的时候,王母在一旁说着刚刚说过的话:“蓉蓉别乱看,我们绕着点,赶紧走。”
王寄蓉有点傻眼,不太明白为何同样的事会再来一遍,心中有些惊恐起来,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古怪迎亲队伍,觉得可能是刚刚妈妈和这个有点鬼气的队伍发生冲突,所以遇到了类似鬼打墙的循环情况。
王寄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想不怕,这次她要看到她妈,别让东西剐蹭到她,别让她闹,大概就没事了。
想得很好,但是结果没有丝毫作用,同样的事情又再次发生了。
王寄蓉相信她妈妈一定是被鬼迷了,这个迎亲队伍的人就是要和她们过不去。
发现这个情况,王寄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妈妈想要发疯的时候,瞬间压住她,二话不说拖着她拔腿狂奔,然而就像上次一样,王寄蓉刚刚跑到小区牌子后,周围的环境又变了,似乎又回到了她们刚刚走到迎亲队伍中间的时候。
一次,一次,又一次!
王寄蓉简直要疯了,感觉跟无限循环似的,怎么也走不了。
每次王寄蓉跑,那古怪的迎亲队伍里也没人来追,只是没跑几步,就会倒回去重遇。
反反复复,她好像无论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些怪人一样。
然后,大概在跑了第七次又回来的时候,王寄蓉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忽然醒了。
三更半夜地睁开眼睛,王寄蓉好像刚刚从梦中走出来一样,梦里的一景一物还记得清清楚楚,甚至那个坐在马上的女人的脸。
“原来是做梦啊,简直跟卡在恐怖游轮的无限循环里头似的。”在黑暗中抹去了一头冷汗,王寄蓉松了口气,在知道是梦后,王寄蓉还觉得这噩梦挺有意思的。
放松了之后,发现才半夜三点多点,王寄蓉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准备再睡一会儿。
然而王寄蓉一闭眼,瞬间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
尼玛,刚刚梦中的那个花轿,就在她身后!
她居然在闭眼的瞬间,又被拉入了刚刚的梦境里,熟悉的地点,熟悉的环境,几个看不清脸抬轿的人,将挂着白色披帛的红色花轿放在她身后,仿佛停在那里等她上轿。
……
王寄蓉抓着自己的衣服,一脸崩溃地道:“最近的梦,我好像还能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王寄蓉,时辰到了。’‘王寄蓉,该拜堂了。’这样反反复复地叫我,我感觉梦里的自己都被叫迷糊了,有一次,我控制不住地坐到了花轿里头,一进去,我就觉得那根本不是什么花轿,而是躺进了一个棺材里!”
说着说着,王寄蓉突然哭了起来,似乎梦里躺进棺材的经历,把她吓坏了。
王母心疼地站起来抱住女儿,本来不